第五章(第2/2頁)

李延玉的字可謂是千金難求,他有一手出了名的“金錯刀”,從九歲自變成了癱瘓殘疾以後,遠避了皇權爭鬥,倒成就了他另一番“事業”,而盡管這番“事業”對他是極其相當無聊的、閑暇消磨時光的唬頭,然而,他的那手好字,遒勁如寒松霜竹……當然,不僅如此,除了字以外,還有他的繪畫丹青,棋藝雕工,種種都是令人嘆為觀止。

老皇帝現在對他仍熱恩寵有加,就是因為,一來,這個再也無心以及無力於王權諸事的兒子——在老皇帝眼中,他的內心世界應該是相當淡泊無爭。

他的無害,又會越發促成老皇帝對他的放心;

而面對他的這些登峰至極藝術造詣,老皇帝可以說對這位兒子是相當矚目垂青贊嘆的。

紫瞳須臾拿了書籍紙筆,替平王在身前長桌前輕輕鋪開,然而,李延玉寫著寫著,又顯得心浮氣躁,很難靜下心來。

紙寫一張,便揉了丟一張。

紫瞳猜:大概,他在想著蔻珠。

紫瞳小心翼翼陪笑說道:“王爺,奴才看外面雪是越下越大了,真好冷的天兒呀!剛才,我路過院前大魚缸時,那大缸裏的水都凍成冰了——”

李延玉裝作漫不經心舔羊毫筆:“嗯……”

他想了想,說:“你讓人送個炭盆,再拿幾床厚厚的鋪蓋棉絮,叫廚房煲兩碗熱熱的湯粥——給她送去吧!”

又道:"別真給她凍死了,難免今後我還要去收屍。”

言辭大意,不要再給他找麻煩了。

紫瞳目光復雜看了他好一會,說:“王爺,您真有必要說這樣的話嗎?”

李延玉把冷眼往紫瞳腦門一盯,手中羊毫筆往桌上重重一放,手搖轉輪椅,垮臉而去。

小宦官紫瞳無奈,癟癟嘴 ,只得搖頭哀嘆了口氣,自言自語說道:“哎,我還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人了,既然要來狠的,那還叫我送什麽東西去?!既然放不下,又何必———如此矯揉造作,到底做給誰看呢!”

只得聽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