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3/4頁)

“貴妃喜歡麽?”皇帝貼到她耳邊問。

於心然雙眸濕潤明亮,神情嬌憨,如半醉一般雙臂圈著皇帝的脖子,並不回答。

“朕知道貴妃不喜歡,以後不會再令你痛苦,不會再逼得你極力忍耐著朕。”皇帝說完,拉下她搭在他肩膀的手臂,自行翻身躺回塌上,不再有任何動作,看模樣似是要安寢。

他故意的!於心然在這種事上被帶的食髓知味,此刻氣息早已經紊亂,不上不下的,腹中似有火苗亂竄,翻身過去抱住皇帝,手搭到他堅闊胸膛示好。

沒想到身邊人視她如洪水猛獸一般躲開。明明胸膛也一片炙熱......

又待了一會兒,他毫無動靜。她卻難受得緊,右手偷偷往下,才動了動就被身邊的人驟然用力按住,反扣到枕邊。

嗚!她羞恥至極,從前都是被喂得雙頰緋紅、不堪承受,哪裏嘗過這求而不得的滋味,難受地輕哼了一聲。

“皇上......”怯怯地喚他。

身邊的人倒吸一口冷氣終於又覆上來,堵住她的唇。

星闌殿的床榻比起別的寢宮略狹窄些,身形高大的男人擁著她幾乎占了床榻一大半,於心然只覺得層層疊疊的酥、麻感擴散開來。

深夜。

一室旖旎,到了緊要關頭卻戛然而止,皇帝又貼到她耳邊,“告訴朕是什麽滋味?痛苦不堪?”

他抽、身得果斷,於心然回過神,頓時明白這又是他更厲害的折磨她的法子。真是叫人難受極了......

“貴妃言語放肆,德不配位,沒有資格孕育皇嗣。”皇帝如是道。

她心中也生出幾分惱意,這手段真是別出心裁又齷齪!可又想想皇帝折磨她也在折磨自己,反正難受的並非她一人,一氣之下扯過被褥蓋住自己翻身背過身,強迫自己將心思轉移。

***

賭氣歸賭氣,清晨天亮,醒後她難逃伺候皇帝梳洗更衣的命運,星闌殿臥房比他禦書房小憩用的內室大不了多少,兩人如何都避不開。

早膳後要去不遠處的皇家寺廟祈福,並非正式場合,眾人皆著了常服,皇後借口身體不適推脫沒去。再加上皇帝不欲引起百姓注意,出行的隊伍盡量精簡,於心然只能與皇帝、淑妃同乘在一輛寬敞馬車裏。

自從謝清將油燈打翻之事汙蔑到她頭上,她們二人算私下撕破了臉,再也不似從前那般互相敬著。

車廂之中皇帝拿了卷書看,剩下她和謝清大眼瞪小眼,場面尷尬。“妹妹身體不舒服麽?”謝清先打破了沉默。

三月初的天氣,早起寒意重,才睡兩個時辰,她蔫蔫的沒什麽精神,

“只是水土不服罷,多謝姐姐關心。”於心然怕皇後責罰才同來祈福,早知皇後自己都不來,那她還來礙什麽眼!

謝清悻悻然又去同皇帝說民間趣聞,皇帝放下書卷耐心聽著。於心然心裏別扭,只能別過眼撩開了簾子往外看街上。

按理說此處依舊算在行宮境內,奉天寺又是皇家寺院本該清凈。因皇帝允許寺廟平日裏對百姓開放,唯他蒞臨行宮期間才閉門謝絕香客,故而附近盡為熱鬧街市。

待到了奉天寺,皇帝屏退太監親自伸手扶謝清下馬車,又對她伸出了手。昨夜鬧成這樣,他竟然還可以假裝無事一般?於心然受寵若驚,伸手借助他的臂力落到地上。待她站穩,皇帝又很快就松開轉過身去,腰間佩玉跟著衣擺晃動,叮當胡亂響了一下,弄得她心裏更亂了。

一切都如往常一般,只是表面平和波瀾不驚,內裏波濤暗湧。

皇後不在,謝清理所當然地霸占皇帝,緊緊跟在他身側。於心然不遠不近、亦步亦趨地在他們身後,從她這兒望過去,皇帝身著玄色暗雲紋常服,而謝清著與玄色相近的竹月色如意雲煙裙,真真是一對羨煞旁人的眷侶。明明皇帝的衣裳是她給挑的,這兩人還真心有靈犀。

“娘娘您快跟上。”大太監催促了一聲。

於心然這才反應自己已經慢了他們一大段路。皇帝也刻意慢下步子等她。

奉天寺主持親自迎候她們進寺廟正殿燒香為國祈福。場合並不正式,故而一切從簡,君王親臨,寺廟裏除去僧人與隨行宮女太監,再也無一個閑雜人,清清靜靜的。

於心然神不附體,祈福過後又隨著皇帝去聽主持講佛法,皇帝聽懂了,淑妃聽懂了,反正她什麽都沒聽懂,混在他們之中假裝聽懂了。

聽完佛法到了後殿等著到時辰用齋菜,下午還要去抄經,至傍晚方能歸,如此枯燥冗長的祈福行程,怪不得皇後稱病不來!可她偷偷瞄了了一眼身邊的皇帝,他頗有耐心,方才還還同方丈探討了佛理。

等膳的時候,謝清去別處為她父母祈求康健,禪房之中獨留她與皇帝兩相無言。

“貴妃娘娘,聽聞側殿的送子觀音特別靈,您要不要去拜拜?”大太監撩簾進來問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