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清穿群魔亂舞之年玉堯三十(第2/3頁)

再說另一流派陸王心學,他們是斷章取義的主觀唯心主義,他們從董仲舒‘天人合一’之說演化而來。但是‘天人合一’這個詞語,我卻認為其本義上也可指人心可感知客觀的宇宙萬物,既認識這個你還沒出身就已經存在的宇宙世界。這條道路是無窮盡的,新認識一個事物常常要否定原來的認識,在這種認識世界的過程中不斷進步,越來越接近宇宙的真相。而不是‘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來為宙,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若是‘吾心便是宇宙’,陸、王二人早已死了,‘心’都沒了怎麽不見宇宙毀滅?

說個笑話,一個陸王心學門人的男子,他父母給他說了房媳婦,洞房花燭前心裏想著娶個天仙,可掀開蓋頭是個無鹽,新娘長什麽樣可由不得他心裏想‘天仙是我媳婦,我媳婦是天仙’。

這世間的真理並不是個人想是怎麽樣就是怎麽樣,程朱理學和陸王心學即便有誤,但是他們總不會認為韃子是我華夏正統吧?他們的‘理’和‘心’不會是這樣狗骨頭地舔韃子之痔吧?孔子總不會認為韃子為華夏正統吧?若是世間存在是他們宣揚的‘理’或他們的‘心即宇宙’,那麽他們的‘理’和‘心’就是讓韃子兩次竊我中華讓我們漢人亡國?若是這樣,這種‘理’和‘心’於我漢人是個什麽玩意兒!?——世間存在之理不是後世偽儒之意想,這事就是孔子本人也做不了主!沉溺於程朱陸王的只有四種人,不通世事的愚笨者、知其誤而不糾的懦夫、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利用此學謀個人權勢利益的奸佞。這也是朝堂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原因之一。”

在場的人都讀過書,聽了這樣的直白到殘忍的話不禁愕然,桐城的大部分讀書人就算有反清之心的,但也沒有這樣公然殘忍的抨擊程朱理學或陸王心學的。但是她的話擲地有聲,讓這些人心頭隱隱恐懼,而如方良雖讀過不少儒學卻不喜程朱理學的人卻已經預見這種“危險性”,她若當政,儒家不知有沒有一席之地,但顯然程朱理學和陸王心學必無其發揮的空間。在場玉堯原有的丫頭、隨從們卻是苦出身,沒讀過儒家,玉堯的話就是真理。

玉堯又談及自己在抄襲偉人《矛盾論》的基礎上編成的《矛盾論解秘中國歷代王朝唯物發展歷史》中的各精義之點。她熟練引用中國比較典型的幾個王朝社會朝堂中的矛盾及其變化,然後不善解決矛盾最後爆發的結果。然後,講解了明朝的歷史上的矛盾激化以及到清朝的變化。特別是明朝時程朱理學和八股取士的毒瘤作用,以及明朝末年這些人把持朝政,勾心鬥角,維護自己的利益集團和國家對立。這種‘才子’們實幹沒卵用,眼睜睜看著大明亡國。

“思想僵化,人浮於事,外自飾忠孝仁義,內行狗盜奸佞。孟子曰:‘內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韓非子也說:‘見大利而不趨,聞禍端而不備,淺薄於爭守之事,而務以仁義自飾者,可亡也。’”玉堯說了大半天,這樣評價。

王先生眼中閃過一道異色,挑釁地駁道:“韓非子卻還說過:‘後妻淫亂,主母畜穢,外內混通,男女無別,是謂兩主;兩主者,可亡也。不為人主之孝,而慕瓜夫之孝,不顧社稷之利,而聽主母之令,女子用國,刑馀用事者,可亡也。’不知姑娘又有何話說?”

王先生這段話,總的意思就是說後院主母女子幹涉政事,形成二主之勢,擾亂社稷,這樣就可以滅亡了。

玉堯和王先生的話都出自於《韓非子-亡征》,其文列數亡國之兆的各種情況。

玉堯也不禁訝異,這時代的文人特別是程朱理學興盛的桐城,文人除了儒家經典很少讀“雜書”,她剛剛引用韓非子的話來總結。倒沒有想到有人也極快地用韓非子的話來反駁,仍是抓住她是女子這一點上。

玉堯目光如天狼星般明亮,勾起一抹笑,說:“三綱五常何其謬也,今何存也?君為臣綱,國亡君死,尚有孔聖門徒事仇夷,孔氏後裔受夷冊封偷生富貴!先生有余暇蕩滌天下之汙,何舍本求末於小女子哉?小女子尚有家國忠節之義,天下男兒不如小女子何其眾也?是以,吾何必以女子之身而妄自菲薄也?況吾之志,不事後院之事,非主母後妻者也,吾便是吾主。蒼茫大地誰主沉浮?天下男兒誰是英雄?吾舍一身剮,唯一教高下!”

玉堯也如數回敬,辛辣地諷刺:什麽三綱五常,女子不能出頭,你們男子要講三綱五常,綱常在哪呢?首先一個就是君為臣綱,國家都滅了、君主都被殺了,都還有儒家門人和孔子後人求官於外夷仇敵、受封貪榮偷生,你們綱常在哪?家國忠節不如我的男人多了!我又何必自輕呢?天下若還有英雄,不服來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