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清穿群魔亂舞之年玉堯三十

聽其中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提出“鐵杆漢奸”, 玉堯不禁看了他一眼, 只見他相貌清秀,說起漢奸,滿口的不屑。

玉堯附和道:“不錯,鐵杆漢奸也要除掉。曹商使秦舔秦王之痔得百車不過是自辱求榮而已, 這些鐵杆漢奸為了一時安穩富貴忘記祖宗同胞去跪舔戮族之仇亡國之恨的韃子之痔還反過來屠戮欺壓漢人禽獸不如。”

玉堯引用莊子的典故來諷刺漢奸。《莊子》中有則故事《曹商使秦》。說宋國有個叫曹商的人, 宋王讓他出使秦國,去的時候只有幾輛車,回來的時候秦王贈一百多輛車。回來見到莊子向他炫耀說:“住窮弄窄巷裏,因為貧窮而要編織鞋子,枯瘦的脖子焦黃的耳朵, 這都是我曹商所缺乏的;見一次擁有萬輛馬車的國君而跟著得到百輛馬車, 這才是我曹商所擅長的呀。”莊子說:“秦王得病請的醫生,治療癤痤瘡的得馬車一輛, 舔嘗痔瘡的得馬車五輛, 所治療的部位越低下, 得到的馬車就越多, 您豈止是治痔瘡啊, 要不怎麽得到的車這麽多呢?”

這用在鐵杆漢奸身上真是太形象不過了。

那個青年顯示出欣然認同之色, 但有些人卻面露猶疑,玉堯自己也是漢奸出身,當然也明白。滿清的讀書人又還沒窮到餓死的, 族中親朋誰人沒有幾個有朝中地方當官的?於是玉堯又把對普通當官的和鐵杆漢杆區分對的話說了一下, 那些人臉色才稍好。顯然, 方良在吸收桐城中的這些人時也有不同成份的,有鷹派也有鴿派,看大家表現不一,玉堯也有些數了。

玉堯見大家雖沒有立馬被她的“主角光環”照耀而馬上“投奔效忠”,但是她還是暫時引人停步,想來也有些人有一點相信那些著作是她寫的。

王先生問了她怎麽復鼎,她雖然想要真正吸納人才和人手,但是原則上的事還是要事先強調清楚的。

“都說以武得天下,以文治天下,前者大家沒有什麽異議。也就是說每一個王朝的天下是打出來的,不是靠吵架,敵人不會聽了聖人教化就放下武器投降,幾千年也沒有出過這樣的事。而文治天下是靠什麽呢?現在的盛行的程朱理學幾百年了,可是歷史已經告訴我們,在程朱理學的那種唯心主義已讓我們中華文弱、僵化和充滿謊言,程朱理學無法解決朝堂現實問題,它們興盛之時,兩個正統的漢室王朝卻覆滅於外族之手,百姓塗碳。以文治天下的‘文’我不認同程朱理學或者程王心學,所以我才成立興華黨。我是希望,在我將來領著義軍打倒滿清後,我們興華黨的唯物主義理念下完善處理現實矛盾的各種制度可以治理好我們的中華,我們中華民族再不受外族期辱,我們中華文明再不受外族的毀滅。”

忽聽王先生出聲問道:“你是想要反對聖人之言?假定你這個說大話的女娃娃真有本事得天下的話,你是想往後不以儒學治國?”

這些人顯然都讀過書,而儒家歷史典籍就是他們教科書,玉堯否定儒家,這些讀書人怎麽不被刺激?

玉堯一笑,見大家現在沒有心情計較她是女人而憤然出走,而是要和她爭辯了,他們本能想爭辯是因為他們現在的立場利益,或者害怕她這樣的理念得道,他們原本的儒家的利益受損。

於是她侃侃而談道:“然也,但我並不反對真儒學中的精華。但是治國,以2000多年前的學說治當今變遷之世,豈不是刻舟求劍之荒誕?孔子見過現念滿匪亂華的情形嗎?況且,理學並非真正孔孟之學。

程朱理學提倡‘行知合一’,但是主觀地否定‘欲’,無‘欲’何以驅‘行’?‘凡事為皆有於欲,無欲則無為矣。有欲而後有為,有為而歸於至當不可易之謂理。無欲無為,又焉有理?’我之欲——驅除韃虜,恢復中華;農人之欲——三餐裹腹;諸位之欲——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滿清之欲——奴役我漢人、竊居中華神器、享萬世之榮也。無欲無為豈非任韃子為刀俎我為魚肉?

再看,崇尚‘存天理、滅人欲’理學之偽儒,他們自身有沒有欲呢?從小吃飯喝水——‘飲食之欲’,所以他們長大了;‘嫁娶’——男女之欲,所以他們生出孩子;‘十年寒窗鯉躍龍門’——權勢富貴之欲,所以他們當了官。吾從未見一‘已滅人欲’之‘理學大師’者也!

‘子曰: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智也。’‘子絕四:勿意、勿必、勿固、勿我’都告誡後人要實事求是,不要自己憑空意想。披著儒學外衣卻自己意想出一個精致動人的謊言法則——‘天理’。他們真的是孔子之弟子嗎?

有人是被那意想出來的精致迷人的謊言所騙而無法自拔,但是很多卻恰恰是為了自己的富貴仕途之欲而掩耳盜鈴、自欺欺人,自己的欲都沒滅還要求別人滅欲。‘子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可見用程朱理學當官富貴的人恰恰是最不聽孔聖之言的人。孔子會主張一群騙人騙己或被騙的人去治國嗎?孔子成就儒學為修身求知,後世科舉儒生死記硬背不過是求當官個人富貴,所欲不同,所思所行豈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