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2/3頁)

但今年,謝明意跪地收到了來自宮中的賜禮,這意味著謝太傅依舊簡在帝心。

恭恭敬敬送走了小黃門,謝明意按照謝太傅的意思將東西妥善放入祠堂。這本是一件令人開懷的事,但轉過頭她就捕捉到了謝太傅一閃而過的沉思。

“父親,可有不妥之處?”謝明意心中疑惑,直接開口詢問。

謝太傅擡眸看她,卻問了一個問題,“這次你在莊子裏是有人陪著的吧?是鎮北侯?”

他也不是什麽都未察覺,單孫兒和孫女口中冒出的爹爹二字就直接讓他嘆息不止,想到了很多。

謝明意也沒打算能瞞過謝太傅,點了點頭,簡略地說了兩句,“我不希望在嘉安和嘉寧的成長中缺少了生父的參與。”

看了她一眼,謝太傅有些頭疼,“鎮北侯府最近似是遭了陛下猜忌,你心裏有數便好。”

說著一個侍從進來到謝太傅身邊耳語一番,謝太傅揮手命他下去,又道,“陛下今年未給鎮北侯府賜禮。”

“為何?”

“帝心難測,但左不過一個字,權。不過陛下是不會貿然動鎮北侯府的,這點子小風浪對祁朝暉那豎子不算什麽。”謝太傅忍不住罵了一句祁朝暉,在他的眼中自家女兒是最乖巧有禮的女子,定是那不要臉的去勾引,女兒才會和他攪和在一起。

謝明意眼皮動了動,怪不得那人如此清閑,原是陛下疏遠了他。

懷著一種莫名奇妙的意味,在下一次去到私宅的時候,謝明意就未再刻意捉弄他,反而破天荒的關心了男人兩句。

“上次雲家一事,肅王為難你,可對你做了什麽?”事情過了許久,謝明意這還是第一次問起。畢竟是這人幫了自己,她稍微有些不自在。

彼時,祁朝暉正指揮下人在院子中移植幾株花草還有枝頭光禿禿的紅梅。謝明意一見態度愈發好了些,想必是最近狗男人真的受了挫折,才有時間去弄這些花花草草。

祁朝暉是何等敏銳之人,他眸光微動,覺得女子的話中隱含了一份同情。

“無妨,不過是暫時賦閑在家罷了,最近天下太平,也無戰事可打。”他甩了甩衣袖,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謝明意眼睛閃了閃,若有所思,溫聲道,“天下太平是好事,侯爺趁此歇息一段時間也是好事。”

祁朝暉不可置否,頷首微笑,鳳眸瀲灩流轉,“恰好,也有時間專心伺候夫人。只望夫人對我莫要有太多抵觸和偏見。”

說到這裏他微垂著頭,語氣有些低落。

才安慰過他,謝明意臉上一頓,含糊地應了一聲。

當日,祁朝暉為她撫琴,謝明意便多留了一會兒,且給了他一百的銀票。

她是這般說的,很是真誠,“如今你用心服侍我,我也不好虧待你。鎮北侯府雖家大業大,但我也要表一表微薄的心意,這張銀票你拿去吧。”

祁朝暉臉上的雲淡風輕險些沒有維持住,捏著那張銀票額角突突跳,他皮笑肉不笑,“一百兩的銀票,謝大姑娘當真大方。”

謝明意輕咳了一聲,神色淡然,“畢竟是由我主導,私宅的花銷也不能少了你的,以後我每月都會給你銀錢的。”

隨手將那銀票扔到袖中,祁朝暉起身環住她,低聲咬牙道,“這下你心裏舒坦了。”

甭說,給了銀票,謝明意終於心安理得了。

深夜,她放開自己,伏在祁朝暉身上,不去看他的臉,輕輕地吻他的喉結。祁朝暉繃著青筋掐著她的細腰進入的時候倒吸一口氣,只覺得身上每一處都失了控……

他真正興奮起來,樂此不疲地直到天微微亮才停下,摟著懷中默然無語的女子睡過去。

這銀票就像是新世界的通行證,昨日還咬牙切齒覺得受到莫大侮辱的鎮北侯開始絞盡腦汁多得些銀票。

每每得了一張銀票,他就春風得意,心情暢快不已,就連朝堂之上什麽肅王、魏王的刁難,惠帝的漠視也壓根不放在眼中了。

他大把的空閑時間,看的謝明意很緊,謝明意唯一去了一次清風樓還是和他一起。

那日,商初琴師依舊淡定,一派高人之風。其余的人凡是知道鎮北侯身份臉色都怪異極了……

很快便入冬了,天氣愈發寒冷,祁朝暉將上好的銀霜碳、華美的雲錦、肥美的野物都運往私宅。

楚京邊上有幾座深山,他閑來無事領麾下的兵將過去,得了上好的皮子就命人縫制冬衣,其余的野物就命人炮制給女子嘗鮮。

鎮北侯常不在鎮北侯府,李老夫人一人在府中冷冷清清,又因為朝中的風向變了,楚京中恭維她的世家夫人也不上門了,老夫人難以忍受便搬去了老侯爺修養的莊子。

李老夫人和老侯爺說起來的時候,他什麽都未說,人之常情罷了。不過在李老夫人抱怨祁朝暉很少回府的時候,他飲著酒卻是開懷,想起了一事,“孫兒和孫女過兩日就要滿周歲了,到時候舍下老臉也得進去太傅府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