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3頁)

“彭遇收到的那封信還在大理寺好好保管著呢,除了始作俑者誰還會一字不差地記得信中的內容。謝太傅可還被關著,他也沒機會陷害你。倒是楊員外郎,你身在禮部,接觸秋闈試題的機會不少。”大理寺少卿冷笑,沛國公府能做下這事他是信的。

只是可惜,只查到楊列這個旁支,沛國公府可以撇的幹幹凈凈。

顧景同在一旁看著,眼神幽暗,楊列的反應不是假的。那麽這信,他想到一人,挑眉側過身去,真真假假那人玩得很溜,這下楊列是百口莫辯了。

次日清晨,謝明意穿了一身厚厚的襖裙,外又搭了一件湖色的兔毛披風,看著兩個崽崽吃飽喝足陷入睡眠中,她才起了身要坐上馬車往大理寺而去。

可巧,望月樓的嘴在此刻撬開了。

“小姐,這是老鴇給我留的紙條。”管家風塵仆仆地趕來,神色憔悴。

謝明意快速結過那紙條打開,上面只寫了兩個字,“東、楊。”

“是沛國公府楊家所為,住在城東最顯赫最有名的就是他們家。”她一語定音,已經認定背後下手陷害謝太傅的主導者就是沛國公府。

“可,小姐,老奴看老鴇之意,並不會替我們作證。”僅憑一個字條,說明不了什麽。

“我明白,這次去大理寺但願能見到父親。”謝明意小心將紙條收起,謝太傅為官數十年,對上沛國公府也許能使些計策。

然而,謝明意坐上馬車還未離開太傅府的大門,一道玄色的身影攔住了她。

“你還在月子中,去大理寺完全是胡鬧!”掀開馬車厚厚的簾子,祁朝暉冷著一張臉進去,黑沉沉的活像有人砍了他七八刀。

“關你何事?”一對上狗男人,謝明意總沒有個好臉色。

聞言,祁朝暉嗤笑了一聲,“是不關我這位前夫的事,關你顧師兄的事對吧?師兄師妹其利斷金,可真令人望而生羨。”說到後面那句話,他的語氣十足的陰陽怪氣。

謝明意沉了眸子,不願與他在馬車這裏說些閑話,“鎮北侯,我父處境危急,我趕著去大理寺見他,你莫要橫生事端。”

想到還臥病在床的辛老夫人,謝明意的神色不知不覺帶了些煩躁。

圓圓瞪著的杏眼本氣勢十足,無奈我見猶憐的尖下巴顯得面前的女子嬌弱了不少。

祁朝暉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想著幾日不見她清減了許多,終究放緩了神色溫聲道,“昨日大理寺已經遞上了折子,查出了背後陷害的黑手,大理寺你就莫要去了。等下我便進了宮去求見聖人,將謝太傅放出來。”

謝明意聽到這裏,怔然了許久,低了頭道,“可是沛國公府?”

男人劍眉微挑,鳳眸瀲灩地望著她松松挽起的青絲,略略頷首,“夫人足不出戶也能找到蛛絲馬跡,甚好。”

之後他唇角泛了幾分薄涼,又說了一句,“沛國公府不會親自動手,最多也就損了一個旁支子弟。不過,目前最要緊的是將此事平息下去,往後的較量還多。”

“是你?”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祁朝暉卻聽得明白。

“不錯,是我幫的忙。”黑眸盯著女子,狗男人忍不住咬牙切齒,“謝太傅本不用在大理寺的牢中待那麽久,無奈本侯進不得太傅府的大門。”

謝明意聞言,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是她吩咐下人不準令他進去的。“你我畢竟關系不同,會惹人閑話。”

收回視線,男人涼涼道,“當日你曾言我依舊是孩子的父親,可轉眼我這生身父親卻連兒女的面都見不到,這又算得哪門子的父親。我去看我孩兒,別人又說得哪門子的閑話。”

被他這麽一說,謝明意掀了眼皮,有些許時間的沉默。

馬車裏的氣氛膠著起來,但另一方面有了火氣強盛的男子在,多了幾分暖意。

謝明意底下的手握緊了小手爐,才慢慢吞吞地道,“侯爺,之前是我考慮不周,才將您拒之門外。以後,你若要看望崽崽們,門房不會再攔你。”

視線重新落回到女子的身上,多了些暗色,祁朝暉不動聲色地點了點手指。

“不過,你去的次數不能太頻繁,每月逢初五、十五、二十五這三日你可到太傅府來。”謝明意淡聲又加了一句,和離後前夫探望孩子這個頻率應是合適的。

不知為何,聽到這話祁朝暉眼皮一跳,莫名想到了宮中的一個眾所周知的規矩。聖人臨幸後宮,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三日依祖制要宿在中宮皇後那裏。

“隨你。”他未做反駁,凡事都急不得,慢慢來。

忽然,一陣風吹了進來,謝明意感到一股寒意,捂著帕子輕聲咳嗽。

祁朝暉見狀不著痕跡地用身體堵住了風口,垂了頭靠近了女子幾分,沉聲道,“回府好生修養,我這便進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