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解構主義(第6/6頁)

她把戒指收好,戴在左手食指上。

或許是因為被子裏空氣不流通,她的神智不太清醒。她倒進江逾白的懷裏,他一把摟住她,又低聲念道:“夏夏。”

林知夏松開他的衣服。她躺在床上,小聲說:“你抱抱我。”

江逾白關了燈,側躺在她身邊。室內昏暗不見光,在黑暗環境的遮掩下,他們自然而然地接吻,不知到了什麽時候,外面開始下起一陣雨,那雨聲淅淅瀝瀝,帶著冬風刮過的輕響,砸在宿舍的窗台上。

雨越下越大,江逾白還在親她。

林知夏輕輕推了他的胸膛,那熱度直抵她的掌心。他重歸理智的牢籠,暫停一切動作,他說:“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現在嗎?”林知夏說,“外面還在下雨。”

林知夏打開了室內的燈。

光明乍然降臨。

江逾白抓起外套,系在腰間,他仍然坐在床上,半靠著床頭,頗有種淩亂的美感,林知夏不太懂他這是怎麽了。她問:“你不舒服嗎?”

江逾白稍顯局促:“我非常舒服。”

“真的嗎?”林知夏再三質問。

“真的。”江逾白微微擡起下巴。

林知夏摸了摸他的額頭:“應該不是著涼了吧。”

她又和他說了一會兒話,還問他想吃什麽、玩什麽?江逾白聽她提起“玩遊戲”,他的思維又飄到了別的地方。他只能說:“我們玩國際象棋吧。”

林知夏把國際象棋的棋盤搬了過來。他們連續交戰好幾局,江逾白被林知夏殺得潰不成軍,片甲不留——他本來還以為,她會給他放水,沒想到她還是老樣子。很好,他就是喜歡她這一點。

他逐漸恢復平靜。

午夜十二點,新年的鐘聲從遠處傳來。

江逾白仍然沒離開林知夏的房間。窗外的那場雨也沒有停。林知夏拍平被子,邀請道:“你要不要和我睡一晚?”

他知道她沒有那種意思。

他鬼使神差地答應道:“好的。”

這一晚,他睡得很不踏實。

學生宿舍的單人床太窄,而他習慣了寬敞的大床。林知夏背對著他睡著了,不存在絲毫戒心。他一直摟著她的腰,可惜溫香軟玉是一種甜蜜的折磨——若有似無的香氣、柔軟溫暖的觸感都在刺激他的感官和神經,讓他既亢奮又清醒,哪裏還有一丁點睡意?

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2012年的最後一天。

第二天清晨,江逾白起床很早。

林知夏仍然處於迷茫的狀態,還未分清現實和夢境,江逾白就說:“我先回家了,有事給我打電話,或者去我家找我……”

林知夏點了點頭,又問:“你昨晚睡得好嗎?”

江逾白回憶昨夜,林知夏靠在他的懷裏,他不小心碰到她的胸口——這實在是很不應該。他擰開礦泉水瓶,喝了一口水,才說:“我睡得挺不錯。”

江逾白現在很想回家換衣服,洗澡,補個覺。

林知夏和他打過招呼,目送他離開。

*

聖誕假期之後,本科生迎來了他們的期末考試。

林知夏抽空參加了幾次助教培訓課程。在培訓課上,她又認識了許多博士生、博士後,大大拓寬了交際面。

新學期即將開始,林知夏收到一個壞消息和兩個好消息。

好消息是,她和溫旗合作的論文發表成功了。她也拿到了屬於她的學生名單。

壞消息是,她和印度學姐合作的論文被編輯拒稿了。拒稿的原因也很簡單,學姐那篇論文的核心觀點已經被另一個科研組搶先發表了——這在學術圈,算是很常見的一件事。

接連幾天,學姐的情緒都有些低落。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蝴蝶效應”。

如果學姐沒有刪掉溫旗的實驗工作,她就不用花時間設計另一種方法。她提交論文的時間,就會早於另一個科研組。

林知夏非常同情學姐,但也沒有辦法。規則就是規則,他們只能遵守。

與此同時,林知夏正式上崗。她是本學期《量子計算》這門課的助教——她還有五個同事。六位助教要共同輔導幾十個學生,每周為他們分組上課。

比較尷尬的一點是——林知夏的年紀比她的學生都小。她的學生們都是十九、二十歲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