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許肆月喝下去的酒只是讓她微醺, 但顧雪沉這句話堪比燒開的滾油潑下來,把那點醉意轟的點燃。

努力保持的冷靜沒了,想要放慢節奏、讓他逐漸適應的念頭也被燒光。

許肆月呼吸加重,拉開少許距離, 口幹舌燥地盯著顧雪沉看, 他大紅的喜服叫她弄得一團糟, 衣襟松散開,玉質的胸口起伏, 身上每一寸皮膚都像在無聲招惹她。

她中了蠱, 失去理智,全憑他的要求。

許肆月把自己本來就沒穿好的衣裙剝開,礙事的布料扯下去,只留下最裏面一層貼身小衣, 婚房裏溫度適宜, 但她還是覺得冷, 循著熱源挨到顧雪沉懷裏。

男人的手炙熱地抱上來,要按進她骨頭裏。

她滿腦子混沌又清醒,解開小衣上的綁帶, 大大方方拽掉, 從頭到腳無遮擋地貼著他。

顧雪沉想動, 被她不由分說按住,很小聲地提醒:“噓,不能亂動,別阻止我,我要按沉沉說的做。”

許肆月醉得有些迷糊,一心要聽老公的話。

她動作直白又迅速,手上把妨礙到她的都清理掉, 室溫在不可控制地升高,她出了些汗,借著燈光低頭看了一眼,忍不住咬著手背笑,非常輕地喃喃:“小兔子……終於又見到它了……”

她把額頭抵在顧雪沉繃緊的肩膀上,閉著眼,擡起自己又急躁地壓了下去。

不得章法,找不到方向。

疼痛免不了的,可都被忽略掉了,神經在無比亢奮地戰栗。

許肆月恍惚覺得她飄在海上,身下是她賴以生存的小船,她坐不穩,來回搖晃,船身堅硬潮濕,她摔在上面,全身筋骨酸脹得厲害,手腳都沒了力氣,但還是要拼命占據它套牢它。

船在顫動,海水翻湧沸騰。

海面似乎實在忍受不了,忽然傾覆過來撲向她,連小船也換了方向,許肆月再也維持不住坐著的姿勢,朝後面倒下去,失控的叫聲被淹沒在急促洶湧的海浪中。

許肆月不知道夜裏幾點,她從紅綢堆疊的客廳挪到了臥室裏,床也古色古香,上面鋪著厚軟的喜被。

她陷進去,虛軟地撐住顧雪沉壓下來的胸膛:“你身體還沒恢復,說好了不能過激……”

他喉嚨裏低啞地答應著:“就一次。”

許肆月軟趴趴地怒視他,上次他好像也這麽說的!那等這次完了是不是馬上還有下次?信他才怪!

她下定決心不能繼續縱容了,堅持推著顧雪沉,他手臂上有汗,體溫熱燙,凝視她的那雙眼漆黑深濃,手臂上筋絡和血管因欲望而隆起,線條惑人。

許肆月咽了一下,幹脆蒙住眼睛不看他,醞釀出哭腔說:“你是在給我證明什麽嗎?不需要!我是你老婆,只要你身體好了,隨時可以對我為所欲為,你急什麽,是不是不想快點康復了,我每天提心吊膽你不知道嗎?”

她越說越可憐,扭開頭把臉擋住。

顧雪沉抓著她手指攥到掌心裏,她沒什麽可擋了,就往被子裏藏,他吐息急促,撫著她的臉轉過來,發現她抿唇在忍笑。

許肆月睜開眼,明亮望著他,擡手把他脖頸摟住:“果然示弱扮可憐對你最有用了,我一哭,你就都聽我的。”

顧雪沉懲罰地捏她下巴,忍住那些似乎永遠掏不到底的欲求,垂頭埋入她暖熱的身上:“不哭也有用,你說什麽我都聽。”

許肆月趁著他不注意,單手掀開床頭桌上的小木匣,從裏面摸出一個首飾盒。

暖黃燈光下,一對戒指閃著斑斕的光。

女款是一片鉆石拼成的雪花,男款是一彎含蓄的小月。

許肆月在顧雪沉耳邊說:“老公這麽好,有禮物獎勵。”

他震了一下,起身的瞬間,許肆月牽住他手,把他無名指上舊的戒指摘掉,虔誠套上新的,那彎小月就躺在他指根上,她還是不夠,又湊上去吻了吻,把戒指沾上她的氣息,才心滿意足地笑著說:“這才是顧雪沉該戴的婚戒。”

顧雪沉灼熱地注視了半晌,右手用力捂住,小月上的鉆石把他硌得疼了,他卻翹起唇角,笑出了甜意。

許肆月看得澀痛,把那枚雪花遞上去:“你給我戴。”

當初明水鎮上的婚禮,她不情不願戴上婚戒,後來她將它摘下,殘忍地丟到顧雪沉身上。

這些苦的,傷害他的,她都要用甜蜜取代。

顧雪沉跪在床上,把雪花固定在她的無名指,俯上去狠狠吮吻,她喘不過氣,下意識掙動,他扣緊她兩只手腕壓過頭頂,咬著她微腫的唇問:“給我戒指,還不許我做,許肆月,你欺負人麽?”

許肆月回吻他:“那你讓不讓我欺負?”

他悶重地“嗯”了一聲。

許肆月撫著他脊背:“一枚戒指就讓你開心了,那怎麽行,我家沉沉不能這麽容易滿足,以後我給你更多,你得對我提高一點要求,你看我現在是不是有進步了,還能自己賺錢給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