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四和香17(第3/4頁)

薄若幽秀眉微蹙,左手未受過傷,那便不是兇手了。

霍危樓也做此想,他面色略一沉,寧驍又道:“那家仆在陸家多年,是個十分自得的,他還說憑他家公子的才名,等再過兩年名聲更大,隨便捐個官便能平步青雲……”

霍危樓揚眉,“陸聞鶴不是十分不喜官場嗎?”

寧驍便道:“屬下也在想,因此聽到底下人回報,便覺有些怪異。”

薄若幽心底那懷疑便又冒了出來,“侯爺,若他當真才高,又何必等以後捐官?除非民女適才所疑是真的,他的詩作或有代筆,如此,他的才名多有不實,會否因此才不去科考?”

霍危樓稍作沉吟,又問寧驍,“派去盯著陸聞鶴的人可曾撤回來?”

寧驍搖頭,“不曾,還看著。”

霍危樓微微頷首,“若當真有異,自會露出破綻來。”

將簾絡放下,霍危樓靠在車壁之上擡手捏了捏眉心,薄若幽見他一臉疲憊,不由道:“侯爺養會兒神吧,等到了民女叫您。”

霍危樓放下手,睨了薄若幽一眼,又拍了拍身側,“來給本侯推拿推拿。”

薄若幽微愣,想著這是去辦差的路上,且馬車之外還跟著那般多人,不知怎麽便覺得面上微熱,而霍危樓已經側過身去,只將背脊亮給她。

見她愣著未動,霍危樓語聲一涼,“請不動你了?”

薄若幽連忙起身往他身邊移來,等她細柔的指尖落上他額穴之時,霍危樓淡淡將眸子閉了上,肩背亦松了幾分,薄若幽本覺得有些局促,此刻見霍危樓神色好受了幾分,心思便也一定,於是手上加了些力道,很是專心致志。

她照著上次說過的路數一路往後頸風池穴按來,剛按上風池穴,便覺霍危樓背脊一挺,她心頭突的一跳,壓低了聲音問:“民女按的侯爺不舒服嗎?”

霍危樓見她小聲說話只覺有些好笑,這車壁削薄,馬車內聲響大些外間便聽的一清二楚,他明白薄若幽這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們在馬車裏面做什麽。

其實也並未做出格之事,只是薄若幽越是如此,反倒越是有種他們光天化日之下行什麽不軌之事的隱秘羞恥感,霍危樓喉頭微動,卻是語聲如常,“不曾,繼續。”

薄若幽放了心,這才又繼續按下去,按了片刻,手又至他肩背,這一觸上去,卻覺手下肌骨好似硬鐵一般,薄若幽頓時想起了他舞劍舞的身上大汗淋漓的模樣,而更要命的是她見過他未著上衣的模樣,她清楚的明白這錦袍之下的肌理是如何的賁張有力。

他身上的熱意透過錦袍傳到了她手上,薄若幽心跳有些快,且鼻息之間盡是霍危樓身上的男子氣息,亦令她有些不自在,她正覺神思搖曳之時,霍危樓問她:“沒力氣了?”

他這一聲嚇了薄若幽一跳,薄若幽耳邊聽著外間的馬蹄聲和繡衣使們在後隱約的說話聲,一顆心瞬間跳的擂鼓一般,她更放低了聲音,“侯爺小聲些,民女力氣也不算小了,只是侯爺身上肌骨硬實,民女實在推拿不開。”

她一邊說一邊停了手,霍危樓卻一臉莫名的轉身看她,“為何小聲些?”

薄若幽一臉的欲言又止,當著福公公他們也就罷了,可今日跟著的繡衣使頗多,後面還有許康為夫婦,適才她們同乘一車,那許康為詫異的望著她,恨不得從她身上盯出個洞來,許夫人看她更是多了忌憚,仿佛她和霍危樓有旁的關系。

她又不是傻子,心知他們是誤會了。

“民女跟在侯爺身邊,本就容易引人猜想,若讓旁人聽見……”

薄若幽話還未說完,面上先有些發紅,馬車裏光線昏暗,霍危樓卻將她羞惱看在眼底,他一本正經的道:“聽見又如何,也不過就是讓你為——”

薄若幽急的想跺腳,見實在無法,腦袋一蒙竟想去捂霍危樓的嘴,“您可別說了——”

她手停在霍危樓唇邊一寸之地,眼看著就要捂上去了,可到底骨子裏存著對霍危樓的敬畏之心,生生止了住,霍危樓話說到一半,被她此行驚住,他劍眉高高揚起,仿佛也沒想到薄若幽這樣大膽,四目相對一瞬,薄若幽急忙收回手,起身便要跪。

“侯爺恕罪,民女放肆了——”

膝蓋還未沾地,人已被霍危樓一把扶住,他握著她臂膀,一臉的明快笑意,薄若幽本有些驚惶未定,此刻見他如此開懷倒愣了住,她還未見過霍危樓這般笑容。

他面上冷肅一掃而空,俊美的五官刹那明光萬丈,尤其一雙鳳眸,眼尾上揚,瞳底瀲灩,直看的薄若幽呆了一呆,“侯爺——”

霍危樓將她拎起,令她坐在側坐之上方才松了手,他掃了一眼她適才伸到他唇邊的右手,又似笑非笑的道:“膽子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