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沈驪蕓怔怔望著大姐姐，有些不可置信的模樣，自打一個月前，大姐姐過去祖父院子要學相玉，兩人才見過面，這期間整整一個月未再見過，她沒料到大姐姐突然變了模樣，大姐姐怎地皮膚突然好起來？還變得如此漂亮，身姿也纖細了些，看著和以往完全不同。

她驚愕的模樣落在沈驪杳眼中，沈驪杳彎了彎唇。

“大姐姐，你今日真好看。”沈驪蕓很快放平心態，走到沈驪杳身邊，觀她脂粉未施，臉蛋上幹凈白嫩，再無以往的痘包和紅疹，也不由心驚起來，“大姐姐，你臉頰上好似都好了起來，以往我便同大姐姐說，不該上妝，臉頰上才能好起來，大姐姐不上妝亦是好看的很，只是大姐姐怎地還清瘦了許多？”

沈驪杳似沒睡醒，半支頤著，松松散散的衣袖堆積在皓白的雪肘上，“今年也不知怎地回事，入了夏胃口便不太好，吃得少自然清減不少，二妹妹覺得女孩子家身姿纖細些不好嗎？”她連露在外的手肘都是白白嫩嫩。

沈驪蕓柔聲說，“身姿纖細固然漂亮，但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大姐姐萬萬不可為了纖細身姿不食不喝，大姐姐這樣已是剛剛好。”

沈驪杳挑眉唔了聲，她自然清楚現在身姿還不行，也只是比一個多月前稍微好了些，肌膚白了些，萬萬是達不到她想要的程度，她不與沈驪蕓繼續這個話題，只問，“二妹妹今日過來尋我作甚的？”

“過來看看大姐姐。”沈驪蕓在旁邊的繡墩上坐下，“祖父給的那本相玉的書卷大姐姐看的如何？可有不懂的地方？若有不懂的地兒，我可以教大姐姐的。”

“還行，都看得懂。”沈驪蕓直起身子，趿拉著繡鞋下塌，“正打算明日就把書卷還回去，二妹妹可還有別的事兒？若沒了，我想去梳洗下。”她剛午歇起來，現在自然是要去梳洗，她說完已經繞過屏風去喊碧兒，讓丫鬟們備熱水，這才又回到房間裏倚回塌上。

見大姐姐懶散的模樣，與平時沒甚兩樣，似還不喜她，沈驪蕓忍不住微微嘆息，這才道明來意，“大姐姐，是這樣的，三日後是金老六十歲大壽，已給祖父遞過帖子，府中家眷可隨同前往，所以我過來同大姐姐說聲。”

這種壽宴，沈驪杳不愛參加，有些太鬧騰。

她正想拒絕，忽地想起件事情來，事關兄長沈煥的事，因著這次壽宴的事兒，祖父對他徹底失望，也給沈家丟了大臉面，還是後來‘相玉大會’沈驪蕓一鳴驚人，挽回沈家的名聲，正因為有沈煥的對比，沈驪蕓名聲更甚，所有人都在罵他們大房，誇二姑娘秀外慧中，有著踔絕之能。

想起壽宴上發生的事情，沈驪杳眸色微沉，她原本沒打算去湊熱鬧，不過為兄長，她肯定是會去的。

“二妹妹，我知曉，三日後我們一起去金府給金老爺子賀壽。”

沈驪蕓點點頭，“好，到時候我同大姐姐一起。”整個家族一同前往金老爺子壽宴，自不用每人都給金老爺子準備賀禮，只用沈家現在家主沈老爺子備上一份兒即可。

沈驪蕓又同大姐姐聊了幾句，見大姐姐不是很想同她講話，起身告辭。

離開大房的金禧院，走在僻靜青石子路上，沈驪蕓突然頓了下腳步，身邊跟著的大丫鬟紅蓮輕聲問，“姑娘，怎地了？”

“無事。”沈驪蕓輕輕搖頭，她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大姐姐變化太大，不僅是容貌的變化，還有些別的，雖大姐姐還是不待見她，但她真的感覺大姐姐有些別的變化，卻又說不太上來。

“走吧。”沈驪蕓輕輕嘆息聲，許是她太敏銳了些，大姐姐真有些變化也是應該的，上次被姬無憂如此羞辱，換做她也無法容忍。

沈驪蕓離開後，丫鬟們端來熱水，沈驪杳簡單梳洗過，換了身金絲軟煙羅長衫，配著身銀紋百蝶穿花雲緞裙，她梳著簡單俏皮的螺髻，發髻間只插著支五瓣梅花銀步搖，脂粉未施，看著卻很是清麗。

她是打算出門趟，她要去南凨館尋白瑜潮。

喊了碧兒一起，兩人坐上馬車出沈家，很快到南凨館。

南凨館裏面的布置典雅別致。

今日白瑜潮並無別的客人，沈驪杳上去閣樓尋到白瑜潮的房間，推門而入，唇紅齒白的少年穿著暗紫色柔軟的綢緞衣衫，半露著胸膛，胸膛白皙漂亮，舉手投足都是羸弱美感，他的面容實在太過漂亮，沈驪杳覺得他其實同姬無憂也沒多少相似的地方，姬無憂身姿高大挺拔，但白瑜潮纖細很多。

“沈姑娘，你來啦。”漂亮的少年見到沈驪杳雙眸都亮起來。

沈驪杳朝少年莞爾一笑，走過去跪坐在榻上，兩人對立而坐，有婢女靜悄悄擺上壺溫酒，給兩人斟滿。

沈驪杳端起酒盞輕抿了口，才同白瑜潮說明來意，“白公子，我今日來尋你是有一事想求白公子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