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第4/5頁)

驚逢大變的大皇子和二皇子也跟著一塊哭嚎了起來,立時間鐘粹宮哭聲震天。

範德江只當他們是高興。

長姐不能生了,韓璐前一刻還在擔憂她老無所依,不想現一下子得了兩子,驚愣在旁,不知該說什麽好?

早上在中宮時,她還踩沈氏兩腳,淑妃都想扇自己兩巴掌。

要是沈氏來個“病逝”許充容也回不來,那她豈不是要養兩個娃娃到出宮建府才能剃度出家去逍遙……不是,是去遊歷?

見長姐哭得不能自已,韓璐是品出來了,她不想養。徒然想笑但又不敢,正如範公公所言,皇上將皇子交到長姐手裏是認可了她的品性。

放下孩子,範德江領著禦前的人出了鐘粹宮,身後的哭聲還在持續。擡頭望天笑著搖首,後宮裏的妃嬪也不全是傻子。

勇毅侯回了府悶了兩個時辰,終還是一咬牙換下官服著一身便衣去了寧誠伯府。

下朝時才被大舅哥提點過,縱寧誠伯心有不願,可仍親自去迎了老丈人,帶到前院書房:“您怎麽不聲不響地就來了?”

“老夫想知會一聲的,”勇毅侯不客氣地坐到書案旁的太師椅上,接了女婿遞上的茶:“可思及寧誠伯府今時不同往日了,你這國丈面大,可能不會接老夫的拜帖,就直接上門了。”

寧誠伯扁了扁嘴:“這裏只兩人,您有正經事就說,別陰陽怪氣的。”

提到正經事,勇毅侯嘴裏犯苦,放下茶沉目看向李駿:“有人要我構陷寧誠伯府,拖皇後及燕家三兄弟下水。”

“什……什什麽?”寧誠伯被嚇得手一松,裝滿茶的茶杯掉落在地,茶水飛濺。

開了頭了,勇毅侯也不覺話難說了:“我在府裏思來想去……”

“你想什麽?”寧誠伯手指老嶽父,破聲大喝道:“我警告你別亂來,不然……不然我我,”書到用時方恨少,他斯文慣了,竟連句狠話都吐不出,“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勇毅侯府。”

勇毅侯嫌棄地打量起李駿:“老夫倒是想構陷你,但你看看自己這幾十年來都幹了些什麽?”

“我我規規矩矩地做人為官,沒傷害過無辜,也沒貪過別人手中物,”他心裏嫉妒誰,那都沒付諸於行,不算。

“你是什麽都沒幹,”勇毅侯也是今天才知道構陷一個人那麽難,因為李駿、李巖兩兄弟都沒大出息,上值點個卯,屁事沒有。

至於燕家,燕茂霖三兄弟是燕唯一手教出來的,個個心思縝密,賢親王都動不了燕茂霖,他又憑什撼得動?

緩了緩,寧誠伯一下子竄到勇毅侯跟前:“都到這地步了,趕緊地跟我透個底,你到底犯了什麽事?”

他能幫的就搭把手,萬一這老鬼狗急了跳墻真的弄出什麽莫須有的罪名構陷伯府就事大了。

勇毅侯故作猶豫,耷拉著眼皮問道:“幫?”

寧誠伯點了點頭:“量力而行。”

好吧,勇毅侯也不怪他,皇後懷著皇嗣,後宮裏的妃嬪又接連出事,現滿京城的眼睛都盯著寧誠伯府。一旦皇後誕下皇子,那寧誠伯府行事必然會更為克制。

“頂替軍功,欺君之罪。”

咕咚一聲,寧誠伯吞咽口水兩眼大睜,氣都不敢喘:“誰誰頂替?”可千萬別是已經去了的老侯爺,那罪就真的大了,騙爵位啊!

“我,”勇毅侯有些無臉。

嚇死他了,寧誠伯挪動著僵硬的兩腿後退幾步,來到椅子前一屁股坐下,拽著衣袖摁了摁冒汗的額頭:“不是老侯爺就好。”

也正是考慮到這一點,勇毅侯在權衡之後才跑來了寧誠伯府,拍打著左腿:“當年北斐騎兵南下,我領命帶一萬先頭兵埋伏在河套。誰知正中敵軍下懷,河套的冰河層被做了手腳,變薄許多。還沒等來騎兵,我們就陷入了冰河。”

後騎兵來了,北斐人習慣了寒冬作戰,根本不懼冰河。他的人傷亡慘重,但為了活著,只有拼死搏殺。好在楊嵊及時趕到,兩方聯手屠盡了騎兵。

離了冰河,他才發現左腿膝蓋骨上被劃了一條三寸長的口子,傷口周邊的肉早已被凍得僵死,從此落下了病根。

“我也不知道為何上報軍功時,那裏沒有楊嵊,唯我一人?”

寧誠伯緊鎖雙眉,他好像聽明白了:“不會是齊國將軍府逼你拉下皇後吧?”

勇毅侯嘆氣靜默無言,過去二十多年裏,他不止一次懷疑當年的事有鬼。可想到楊嵊救了自己又甚得帝心,他總覺是自己不甘心因傷病離了西北才引得多疑。現終於分明了。

“要是我當年沒傷,按規矩遲早是要接替齊國將軍府鎮守鷹門山。”

“等等,你先別說,”寧誠伯還有點自知之明,這事已經不是他能拿主意的了,起身繞過書案提筆想寫什麽,筆尖抵在紙上又覺不妥,啪一聲擱下筆,看向勇毅侯,“我覺得這件事情,最好是跟安好她大舅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