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3/4頁)

鎮國公極認同陳弦的話:“皇上,西北軍已經有七年沒擴軍了。”靖昌四年,江南水患,皇帝給西北軍擴了五萬軍,怕的就是北斐、遼狄趁機來襲。

“確實太久了,”皇帝看向琮秧。

琮秧立時稟明:“近年來西北一帶並無災患,兵源充足。”

“好……”

皇帝想說什麽,就瞥見坤寧宮的首領太監馮大海在殿外勾頭招手,扭頭示意範德江出去看看。

範德江以為是皇後知道了昨夜他上門的事,正想法子圓過去,卻不料竟是旁的事。聽了馮大海的陳述後,趕緊地快步進殿回稟,只一眾武官都在,他也不好大聲。

鎮國公幾個撇開臉,去觀盤龍柱。

“皇上,太後娘娘傳了太醫,皇後娘娘跪到了慈寧宮外,”範德江控著聲,音量雖小,但大殿裏安靜,他敢保證這些個武將個個耳聰目明。

皇帝皺眉:“怎麽回事?”

奉安國公陳弦額上冒汗,他跟太後已經斷親了,之前容九兒與她走動,純粹是為了穩住她,順便探查點事。

“就今兒皇後去給太後娘娘請安,太後娘娘說帝後大婚將滿月,要皇後勸皇上雨露均沾……”

站在鎮國公之後的武靜侯心頓時提起,直覺要不好。

“大家淑女被冷待,皇上的前朝會不穩……”

現在不止陳弦想闖進後宮縫太後那張嘴了,在場的幾個都在心裏頭暗罵,一天到晚盡給他們前朝找事。前朝與後宮勾結,可是死罪。

“皇後娘娘反駁了兩句,說前朝安穩是皇上施政得人心,與後宮無任何關系……”

“皇後娘娘所言極是,”不等範德江把話說完,一眾武將全數跪地,就屬奉安國公和武靜侯喊得最大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挺乖覺!範德江要的效果達到了,便不再啰嗦:“皇後娘娘才離開慈寧宮,太後娘娘就犯了心絞痛。皇後娘娘以為是自己氣得太後犯病,便跪到了慈寧宮外請罪。”

“皇後娘娘所言句句在理,”陳弦不敢有一絲遲疑,立時稟明立場:“太後定是因口誤自責愧疚不已,才引得心境不佳,犯的病。”他倒希望她盡早疼死,可惜禍害命硬得很。

皇帝看向武靜侯。

武靜侯都想仰天喊冤,寧誠伯那下三……不不,那是皇帝的嶽丈。就寧誠伯面團似的人都當朝哭鬧過,他是一回都沒有:“皇上朝政清明,施政為民為國,大靖子民皆是見證。臣等感念只望為君分憂,為民請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說得不錯,但願是表裏如一。皇帝掃過其他幾個:“西北軍擴軍之事,朕意已定,不日將會下聖旨。”

“皇上聖明。”

出了宮,鎮國公拐了下走在旁的親家:“去喝兩杯?”

“沒心情,”陳弦現在只想回府紮.小人。

“昨夜,忤逆子進過宮,”鎮國公扭頭與奉安國公對視一眼:“難道你就沒懷疑過剩下的那家?”能排的數上的武官都出事了,唯楊家安然。

陳弦一愣,舌掠過牙尖,眼中閃過陰鷙:“走。”

跪在慈寧宮外的李安好算計著時間,昨夜皇上子時還未睡,必是因楊家之事。既生了懷疑,定會想對策查證。錢氏嫁入伯府後,接了管家權就招了牙婆子買丫頭,以添丫鬟的名,往汀雪苑塞人。

西北軍要擴軍。

擴軍不是小事,定要和朝臣商議,近日早朝沒那麽快散。李安好擡眼看向慈寧宮的宮門,那些話太後既說得出口,應是不怕被傳出去。

慈寧宮的首領太監魯寧又跑了個來回,急得滿頭大汗:“皇後娘娘,太後讓您別跪著了,趕緊回宮去。”

“不,”李安好兩眼一眨,眼淚又掉下來了:“母後會犯心絞痛,定是因本宮之前心急,口沒了遮攔駁了她的話,”抽噎了兩聲哭喪道,“可……可事關皇上的顏面和幾個妹妹的性命,本宮怎麽都不能置身事外。”

“娘娘,您可別再說了,太醫院就過來搭個平安脈,一會姜院判也得給您請平安脈。”

魯寧都跪下給她磕頭了,這位主已經在這哭過一通了,太後之前說的那幾句話也早被她宣揚了出去。原本傳太醫也就走個場,現太後是真犯了心絞痛,還在那強撐著說自個無恙。

不敢病啊!

說遲不遲,聞著訊的淑妃已領著韓嬪急匆匆趕來,未待走近就噗通一聲跪到地上,哭了起來:“妾等入了宮便是皇上的人,享著富貴,銘記皇恩,心中無怨無悔,還請太後娘娘明察,”說著磕下頭去,不敢起身。

德妃、沈修儀一眾也來了,均跪地明志,個個惶恐,哭得跟馬上就要赴黃泉路一般。

給太後診完的姜蓯靈領著拎藥箱的小太監走兩步又有些遲疑,頓足回身:“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