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2/4頁)

“要是擺脫不了呢?”陳元若急切追問。

真的是太後,李安好抿唇,望進陳元若的水眸中,心有猶豫,該回答她嗎?

“投誠,拿出足夠的誠意向能克制她的人投誠,以求自保。”

陳元若雙目大睜,她終於捕捉到了剛剛掠過腦中的那道光,恍然大悟。否極泰來,盛極必衰都是相對而言。就目前,奉安國公府的情況已經糟糕到了極點,如此便沒什麽好怕的了。

太後既然想拉著奉安國公府給她陪葬,那奉安國公府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自揭家醜,幹脆投誠皇帝,公然站到太後的對立面,與其割裂?

反正罪大不過誅九族。只是要如此做,必須拿得出皇上想要的東西。父親說太後的背後還有人,不然祖父針對她的暗殺不會三番兩次受阻。

“姐姐可否屏退左右,妹妹有些貼己話想與姐姐說。”原還有些遲疑,現倒是不必了。

這是要投桃報李?李安好喜歡這樣的交易,擡手兩指往外一撥。屋中伺候的人全數退出,旬嬤嬤和九娘守著門戶。

屋裏只剩兩人後,陳元若深嘆一聲,吐出心中的郁積:“姐姐可知七年前,太後為何在新帝登基未滿三年,就自請去護國寺為國祈福?”

還有半月,貴主就要進宮。有了父親的告知,她由衷地希望貴主能盡快坐穩中宮,如此,太後受壓制也能少做點惡。

李安好搖首。

陳元若淒然一笑:“其中具體情況妹妹也不甚清楚,只知靖昌三年三月節,皇帝祭祀祖宗前夜後宮裏死了個年輕的太嬪,那夜在幹正殿伺候的宮人全數被換。除了禦前太監總管範德江和一個宮女,其他都死了。三月節後,不出半月,那個宮女被封為寶林,也就是現在的敏美人。”

眉頭不自禁地跳動了下,李安好在心裏算計著時間,太後是靖昌三年四月去的護國寺。陳元若顫著音接著道:“死了的那個太嬪曾是貼身伺候太後的女官,長……長得有七分似……似太後。”對先帝嫡妻,己身嫡母存有不堪念頭,這應該就是太後要給皇帝冠的罪名。

“多謝妹妹,”李安好已經明白陳元若告訴她這些的目的了。正好近半年她也在想,入宮之後該如何去應對太後和懿貴太妃,如今心裏是有數了。只一點,她還是摸不準。

太後為何要如此對待皇帝?是心有怨恨,還是另有屬意?

又說了會子話,陳元若將帶來作添妝的珍物奉上,便打算離開,走至門口又突然頓足,回頭問道跟在後的李安好:“姐姐看過《豐天呈黃經》嗎?”

《豐天呈黃經》是前朝豐天女皇晚年所寫的自傳,她看過,只是陳元若怎麽突然問這個?

陳元若垂目,無力地勾動嘴角:“我父親說,這是我姑母在閨中時最喜歡的書。”音落,人離開,她曾經不知,現在是明了了。

李安好靜立在門口,久久不動作,原來如此。看來她大婚之前,應還會有一出,就不知會是哪幾家的姑娘?

皇宮幹正殿,皇帝聽聞燕茂霖說並未發現戶部近兩年的賬目有不對,面上笑意未減,早已知會這般,也沒什麽可失望的:“這麽說,戶部有兩本賬?”可真是好。

“臣還不敢確定,”身著紫色朝服的燕茂霖雙眉緊鎖俯首向前拱手:“待臣查完近十年的賬,才會有定論。”賢親王是老狐狸成精了,聖上要想辦他,定要一擊即中。若是叫他逃過,那後果必是不堪設想。

“好,”皇帝自認是個極富耐心的人,十年都忍了,沒得現在卻等不及:“燕卿慢慢查,”正事說完,該談談他的打算了,“還有半個月,便是朕與元元的大婚之日,朕準備親至寧誠伯府迎娶元元。”

一聽這話,燕茂霖面上神色就變得難堪了:“帝後大婚之日,定是有無數百姓圍觀,到時人多繁雜,最易渾水摸魚,”跪地叩拜,“還請皇上以國本為重,三思而行。”

他膝下只兩個體弱的皇子,皇帝很清楚想他死的人有很多,其中包括慈安宮那位,但有機會該震懾還是要震懾一番:“燕卿放心,朕命硬著呢。”

燕茂霖憂心忡忡地離開了幹正殿,皇帝背手走下大殿,立在山河千秋牌匾之下,一長相極為平凡的中年男子自右三盤龍柱後走出,跪地回稟:“主上,京郊有變。”

“正常,”皇帝仰望旭日山河,眼神幽暗:“掌著戶部,偷盜國本,”輕眨眼,嗤鼻一笑,“招賢納士用不了那麽多銀子,蓄兵動靜太大,唯養暗衛最有可能。”

況且因先帝廢除龍衛令,那幾位都吃過大虧,而面對來無影去無蹤的龍衛,他們又怎麽可能會不心動?

“此次多是試探龍衛虛實,你下去吩咐地玄黃甲乙號,讓他們好好準備,朕要那些臟東西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