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3頁)

“行”

知道主子是來提點伯夫人的,旬嬤嬤和寶櫻也不打算留在這,上前趁彩絹還在甩頭,快手擒住她。

“放開我,”彩絹極力掙紮,兩腿亂蹬:“我是夫人的人……你們快放開我……夫人,救救奴婢,奴婢對您是忠心耿耿……三姑娘,你深居閨中竟動長輩屋中人,毒女,你是毒女……”

李安好不在意地笑道:“扯起嗓門叫吧,叫多了,你這舌頭也無需留了。”

幾乎是瞬間,彩絹沒了聲,在被拖出內室時大概是絕望了,又猛然嘶吼:“毒女……我詛咒你孤苦一生,無……”

旬嬤嬤哪容得賤婢這般,一手擒住其胳膊一手抓起她的發,摁著腦袋咚一聲撞上墻。還有臉詛咒主子,賣主求富貴的東西死了都沒人可憐。

額上多了個洞,彩絹老實了哭喊著:“夫人……奴婢錯了,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吧,三姑娘,饒命啊……”

裏屋,錢氏漸漸歇了哭,只不斷地抽噎打嗝。

李安好擡腿走向貴妃椅,也不問錢氏就自行坐下:“母親,是不準備與父親過了,拋下彥哥兒和宏哥兒,白白將伯府拱手讓出嗎?”

“嗝,”錢氏趴著不動,背部緊繃著。要說她此刻最不想面對的人,便是這李安好,可事總不隨人願。

大中午地過來,先前又鬧了那麽一場,李安好這會也沒心情去安慰錢氏,說起話來就比較直白了:“眼瞧著祖母快歸府了,您以為手裏的管家權馬上又要上交,便肆無忌憚地與父親胡鬧。這幾天,各院可沒傳出什麽好聲。”

錢氏還是趴著不擡頭。

李安好兀自說著:“您就沒想過祖母年事已高,再有祖父仙逝在前,她老人家已無力掌管這伯府的內院事務了嗎?”

錢氏愣住了,嗝也被嚇沒了,忽的坐直身子,扭頭面向李安好,紅腫的雙目巴巴地望著,想問什麽卻又不知該怎麽問。

“二嬸就比您聰明多了,”李安好把話攤開說:“你和父親胡鬧的這幾天,作為妯娌,她有來勸過你嗎?”

“沒……沒有,”錢氏不傻,只是沒人點撥,擡手抹去臉上的淚,恍然大睜眼睛:“彩絹是是她的人,她她她要謀管家權……不能,”慌忙站起來回踱步,“這是伯府,不是二房。”她的夫君是寧誠伯,她才是伯府的主母。

李安好笑著點了點首:“您想通了就好,”難得出一聲,那她就多說幾句,“我母親雖容了庶長子,”見錢氏臉又冷了下來,她也僅是淡而一笑,“但她並未將哪個庶出記嫡,所以伯府遲早還是彥哥兒和宏哥兒的。”

這話說得還算中聽,錢氏撇過臉,不再去看李安好。

“您不喜我,我也很理解。畢竟您比我也大不了幾歲,我也不求您能像生母那般待我,”李安好站起身:“但我希望您記住一點,彥哥兒和宏哥兒與我一脈出,我與他們是嫡嫡親的姐弟。”

錢氏明白李安好話中的意思,不自禁地低下頭。

“您也別總是盯著暢哥和廣哥,”李安好斂下眼睫,輕嘆一聲:“不管您認不認同,他們與彥哥兒、宏哥兒都是親兄弟。”

“我……我也沒對他們做過什麽,你……”錢氏再次抽噎出聲,她心裏苦:“你父親護著他們,防我跟防賊一樣。他也不想想那兩個大的,在我進門時就已經搬去了外院。我想下手害他們,也得夠得著才行。”

“嗯,”李安好伸手向貴妃椅旁的櫃子,拿了一塊帕子遞給錢氏:“閑下來,您自己也想想暢哥和廣哥日後過得好,於彥哥兒和宏哥兒到底是好是壞?您想養廢他們,是打算拖彥哥兒和宏哥兒後腿嗎?”

“我……”錢氏想反駁兩句,卻又無從反駁。

話已到此,李安好自覺該說的都說了,也不打算再停留:“我最後再給您句忠告,不要讓父親和祖母徹底放棄您。伯府的管家權一旦落於二嬸手裏,您就別想拿回來了。彥哥兒今年才七歲,待他娶妻時,您以為這伯府還能剩下什麽?”

這些話是句句說到了錢氏要害上。鬧了這些日子臉面早就沒了,她還怕什麽,立馬坐回到妝奩前:“我這就捯飭自己,等會便去寧余堂幫著江嬤嬤收拾院子。”

這才對,李安好屈膝:“母親,那安好就先回去了。”

錢氏拿梳子的手一頓:“你……你今天來……”

知道她要問什麽,李安好也不怪她多心:“我是寧誠伯的嫡女,彥哥兒和宏哥兒的親姐,自是不希望伯府被掏空。”

這個理由,錢氏接受:“你出去時,讓郝嬤嬤進來給我梳妝。”

“好”

出了籽春院,李安好遠遠就見著一熟悉的身影,頓步靜待,待人走近屈膝行禮:“安好請父親安。”

“你怎麽在這?”李駿心有詫異,他這嫡女清楚錢氏的德性,平日裏無事幾乎是不往籽春院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