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第2/3頁)

應該說是在意料之中,凱爾西的信件內容幾乎與各種懸疑案件分不開關系。有自身遇到的奇案,也有對歇洛克去信所述案件的破譯。

——偵探之間的信件往來,有時是直述經辦的案件,有時故意隱去最終答案,只給出真真假假的線索讓對方給出推理過程。

更甚,會改編原案。

將其變作更棘手更復雜的推理遊戲,寫在信上讓對方來猜答案。

華生被歇洛克慫恿參與過幾次,很遺憾,一年以來,他從未解謎成功過。

讓他稍有安慰的是,紳士的班納特先生會單獨寫一頁信鼓勵他,順帶還寄來安慰獎——在美國淘到的各類酒品。

喝著口感極佳的酒,華生弄懂了紐約來信被特別存放的理由。

破解復雜的案子使歇洛克獲得樂趣。凱爾西的來信都是疑難雜案,還能就此延伸構思新案件遊戲。

歇洛克將信件放在床邊反復閱讀,從中不停獲得新的靈感,那就約等於可以不停地享受鋪天蓋地的樂趣。

以上約等式的成立,並非華生的無根據瞎猜,而是受到了凱爾西的提示。

凱爾西信中提到,自己的臥室也放著倫敦來信。不時翻閱能夠有新的收獲,而能以此為樂。

照此類比,便知歇洛克為什麽單獨存放那一類信件了。

華生是要再次感謝遠在大洋彼岸的凱爾西,願意就此小事給以耐心說明。不似他的室友,歇洛克多半時候都是性格凜冽而不願多言。

日常相處一年,華生終於領教了表面印象會騙人。

這一點,哈德森太太也深有同感,回憶幾年前被救時的場景,當時她怎麽會單純地認為歇洛克是樂於助人?

等做了歇洛克一年的房東,她意識到福爾摩斯先生是具有正義感的偵探,但並不代表日常生活中也會一貫的彬彬有禮。

當然,哈德森太太認可福爾摩斯先生是一位紳士。

但這位紳士無聊時會對著墻壁隨心所欲地開槍,在房裏不受管制地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危險實驗。

萬一不小心打斷他對案件的推理思考,就能成功收獲一份的冷嘲暗諷大禮包——幾乎不分對象。

對此,誰有應對的辦法嗎?

哈德森太太大膽猜測,是有辦法的。

比如一年裏來過三次的邁克羅夫特,歇洛克對他的哥哥非常尊重。

比如一月一份的紐約郵包抵達時,歇洛克會沉浸在信件中,而後幾天表現得較好說話。

哈德森太太抓到了曾被忽視的關鍵。

也許只有另一位偵探在場,她的房客之一才能不無聊,更能收斂起某些古怪的脾氣,而她的墻頭、桌椅等等都會免遭於難。

“華生先生,您覺得班納特先生會回倫敦嗎?”

哈德森太太不由詢問,“聽福爾摩斯先生提過,他本來只計劃在美國呆三年。哦!我很想念他,四樓的客房永遠為他而留。”

現在,卻已過了三年又六個月。

華生搖了搖頭。“對此,我知道得不多。班納特先生前年已提前大學畢業了,而今在攻讀研究生。照理,明年春天是可以回來了。”

只是誰規定必須回倫敦呢?

如今美國是不如英國強大,但紐約有很多新的機遇是倫敦所不曾有的。

說不定就是三年又三年,三年再三年,凱爾西索性就留在了紐約。

哈德森太太有些失落,但仍舊堅信凱爾西會回來。

捎帶給她的信裏,凱爾西明確提到,身在紐約越是忙碌越是想念她做的小餅幹,那是貝克街甚至全倫敦上最好的味道。

此時,華生眼力莫名精準,看穿了房東太太的想法,好心地沒有打擊對方。

他能說什麽呢?說出實情嗎?再紳士的人都逃不開一句話,「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又說了一會話,華生向二樓起居室走去。

進屋就見歇洛克一臉認真地在看信。於是沒有打擾他,是連一句下午好的問候都沒說。

——歇洛克的閱信時間,無需問好,只需保持安靜。

直至三小時後,七點晚餐時間,屋內才有了交談聲。

歇洛克看著華生帶來的新書,並不感興趣華生對案情如何改編表述,而是抽出書裏夾著的兩張禮券。

“這是什麽?「幸運者號郵輪,開啟一場永不沉沒海上之旅。英國·倫敦——美國·佛羅裏達半島,帶您領略大西洋之美。」”

“抽獎券,出版社送的。”

華生不甚在意說,“今年弄出了無線電報,船只航海時與岸上能夠更便捷地實時交流。維克多遠洋公司的「幸運者號」會在九月十日首航,可載兩千多人,約五百個貴賓艙。有49位船客能免費體驗貴賓艙十二日遊,就是你看到的航線。”

怎麽獲得49個免費名額?

維克多遠洋公司發出了一萬張抽獎券,給到一些書店、百貨公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