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3頁)

既然找他要了入場券,臨場再提劫匪可能逍遙法外,是在耍他嗎?“只要找到劫匪,總有辦法讓他認罪。”

凱爾西狀似無意問,“哪怕起初的代價昂貴了一些?”

達西堅定點頭,沒有問昂貴是多貴。

凱爾西也滿意點頭,有人願出本金就好。

雷斯垂德有種不祥預感:忽然覺得魔鬼問得別有用心。

——

薄荷賭場。

燈光錯落,酒香浮動。

燈紅酒綠中,三人踏入宮殿般的豪華賭廳。

一根根大理石圓柱,分隔開了一桌桌不同賭局。耳邊盡是骰//子開盅、轉盤旋轉與金幣叮叮咣咣的散落聲。

班傑明父子被劫走的金幣,約合三千英鎊。這筆現金不是帽子店的凈利潤,而是社交季時必備貨款與收入的總合。

三千英鎊,一樓賭廳的常規賭本。

此時,一張三千英鎊的匯票,輕飄飄地被兌換成了籌碼。

交錢時,達西沒忍住眼角抽了抽,雷斯垂德終於明白為何要找達西同行。只見凱爾西已接下籌碼,駕輕就熟地在賭場內穿行。

賭場顧客名單全都對外保密,蘇格蘭場想老板主動給予是做白日夢。

今夜,三人想要找到劫匪只能憑自己的本事。如果一樓沒人,能不能從一樓找到二樓甚至三樓,也都看你的賭本夠不夠。

一小時過去。

雷斯垂德前前後後尋了幾圈,特意在黑傑克賭局的幾個桌台四周多找了幾遍。是有兩三個抽雪茄的人,但都不是目標對象。“一樓似乎沒有發現。”

達西也搖搖頭,賭場如同迷宮。他沒有迷失其中,但也沒見到嫌犯的蹤跡。

下一刻,旋轉樓梯上方傳來聲音。

“兩位,上樓吧。”

凱爾西將塞了一把籌碼樓梯口守衛的侍者,隨意地倚靠在欄杆手,朝樓下兩人勾勾手指。

「你什麽時候上去的?」

雷斯垂德擡頭,難掩滿臉驚訝。從一樓到二樓所需的賭資絕對要上萬,能讓三人一起上樓,豈不是要三萬賭資起跳?

兩個劫匪搶的錢,也不足以讓他們登上二樓吧?

直到目前,還沒聽聞倫敦發生其他相似搶劫案的消息。

如此想著,雷斯垂德慢達西幾步也上了樓。

他猛一見到凱爾西手中的托盤,毫不誇張地倒吸一口涼氣,托盤上籌碼如山。他有些頭昏目眩,這裏有上十萬了吧?“班納特先生,你!你!你……”

短短一個小時,在紙醉金迷的銷金窟,財富來得竟是如此容易。

凱爾西根本沒在意手中籌碼,聲音低沉而冰冷,給雷斯垂德當頭澆了一盆冰水。“賭,會讓人傾家蕩產,更會讓人萬劫不復。

別想錢多錢少,這一層不僅僅壓籌碼,還能壓你認為值錢的東西。快看角落那桌,是我們要找的劫匪B。”

啊?什麽?

雷斯垂德正早遭受一大波的金錢攻擊。

他記得凱爾西不否認自己是賭場常客,又怎麽解釋其如同點金聖手般地讓賭資翻倍、翻倍、再翻倍?

這樣一個魔鬼,鄭重警告別人千萬別賭?

不過,劫匪B?

罪犯出現了。這點讓雷斯垂德瞬間清醒過來,越過重重人群,看向了左側角落裏的高瘦男人。

一個三十多歲的高瘦男人,顫抖著離開座位。

他的臉色慘白,剛剛把面前的賭資輸得精光,還包括了一些古物。他身後站著的人,可不就是劫匪A。

“很好!你們果然在這!”

雷斯垂德擡腳便沖向兩人,不等他開口,劫匪A已經警覺,立即朝前一步護到了高瘦男人身前。

劫匪A哈爾環視四周暗道糟糕,萬萬沒有想到被堵在了賭場裏,蘇格蘭場的人居然能混到二樓了。

他只能先聲奪人,“追到這裏,你想要做什麽?也不看看是什麽地方,居然敢放肆亂來!”

雷斯垂德被氣笑了。“賊喊捉賊,你叫得比誰都響!敢光天化日去打劫,還不許我來抓人歸案?腦袋都被籌碼堵住了嗎!忘了被害店主父子都是人證,能證明你的罪行!”

哈爾一時詞窮,全倫敦都說蘇格蘭場辦案效率低下,為什麽這次不到五天就被逮個正著。

下意識想請示戈登先生,又硬是忍住沒回頭。事到如今,他要一力擔下所罪名,不讓戈登先生沾上汙名。

此事一出,二樓瞬時安靜。

人們沒著急再開局,都紛紛探頭看著此地情況。

被眾人圍觀的戈登,卻完全不在意擋在身前的忠仆。

他一雙眼睛紅到快要滴血,正死死盯著被交換到凱爾西手中的古物。

凱爾西以手裏的籌碼,高價與人交換了戈登輸掉的資本,其中正包括班傑明父子的錢款。

這些不由她贏回來,想讓賭場或戈登賠付,簡直是癡人說夢。

其中也有一枚戈登祖輩留下的從男爵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