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3頁)

大嘰嘰:“……”老狐狸也叫那龜孫子帶壞了嘰。

到得大昭峰頂,弟子們差不多都到齊了,雲坪上停著一艘巨大的五層樓船,足有三十來丈長,兩翼自船舷伸出,上下擺動,樓船便隨之緩緩起伏,垂蔭布影,猶如傳說中的神鳥大鵬。

這種翼舟既可以在雲端飛翔,到了海上便可斂起雙翼,乘風破浪。

此次出席十洲法會的弟子一共六十名,內門十分,外門五十人。除了五個跟去見世面的新弟子,其余外門弟子也都是金丹期修為以上。

弟子之外,還有上百個傀儡人隨行。

單是掩日峰便帶了十二名傀儡人,大淵獻和大荒落兩個地支傀儡人負責蘇毓和小頂師徒的起居,十名天幹傀儡人則充當整個隊伍的護衛——他們素日陪蘇毓練劍,劍法修為堪比化神期初階的修士。

帶隊的除了蘇毓,還有蔣寒秋和葉離。

三人一個渡劫期九重境,兩個化神期六重境,三人都在十大劍修榜上,這樣的陣容在修仙界幾乎能橫著走,用葉離的話來說,就算是碰到上古兇獸,他們也能片下肉來給小師妹打牙祭。

小頂牽著兒子走到沈碧茶身邊,一看沒有金竹,不由有些失落:“金師兄不去啊……”

沈碧茶道:“金道君總理外門事務,自然分不開身……金竹也是可憐,內門就他一個辦事的,其他都是遊手好閑站幹岸的貨色,話說回來,操勞成這樣也不見他瘦下去點,嘖。”

小頂艷羨不已,金道長不吃東西還辛苦,也不見掉肉,可她呢,吃下去的東西都像掉進了無底洞,一點肉不見長,最近一忙還瘦了。

沈碧茶也踮著腳伸長脖子東張西望,搓著手,兩眼放光:“今天總能一睹連山君真容了吧,是十洲第一美男子還是王八精,也該見個分曉了……”

小頂愛莫能助:“師父他一早就出門了,這會兒肯定上了船。”

沈碧茶不由扼腕。

雲中子帶著那門諸人為弟子們踐行,照例“之乎者也”地勉勵了一番,便送他們登船。

翼舟扇動巨大的雙翼,緩緩起飛,上負青天,下乘風脊,淩霄而去。

……

樓船內部陳設雅潔,軒敞舒適,足可容納數千人,猶如一座移動的宮殿。這樣奢華的出行法器非但造價高昂,用起來也十分糜費,每行一裏便要燒去上千塊上品靈石。

出動翼舟,雲中子肉疼不已,但作為三大宗門之一,這排場也是必不可少——摳摳索索的怎麽吸引十洲俊彥投入門下呢?

因為載的人少,每個弟子都分到了獨立的房間,每四間艙房中間有一個寬敞的廳堂,五層道君們的艙房更是奢靡得令人發指,一人一個院落,甚至還帶花園和樓台池榭。

小頂身為連山君的親傳弟子,自是和他住一個院子。

不過晝間師父悶在屋裏,她卻還要去樓下和其他弟子一起上課。

老弟子要下場競逐,一個個都如臨大敵,爭分奪秒地練劍、復習功法。

新弟子們只是跟著去見見世面,心境便悠然多了。

一天的課上完,幾人閑坐在甲板上,一邊看著澄澈如洗的碧空、溟溟漠漠的雲海,一邊你一言我一語地聊天。

時不時有其它門派的弟子和散修從船舷旁經過,小門派一般乘坐雲筏、飛毯或獨木舟,散修的坐騎更是五花八門,有錢的騎蛟騎雉騎飛馬,沒錢有修為的禦劍,沒錢又沒修為的就只能騎紙鶴。

很多人經過翼舟旁,都忍不住流露出艷羨的神色,甚至有人停下來問他們收不收弟子。

除了西門馥之外,其余四人都是第一次乘坐翼舟,感覺十分新奇。

西門馥一手扣舷,一手搖著扇子,假惺惺地嘆了口氣:“乘舟雖舒適些,速度卻比不得禦劍,三日的路程要飛六七日。”

恰好一人禦劍從旁經過,頭發淩亂,袍子被寒風刮得嘩啦啦作響,整個人像一面寒酸的破旗。

那人忍不住扭頭給了西門馥一個白眼,響亮地“呸”了一聲。

西門馥佯裝沒聽到,接著道:“如此一來,我們在郁洲便只能逗留一夜了,真是可惜。”

這次法會由太璞宗主持,舉辦地是東溟海中的一座孤島,這島本身便是門派的一處秘地,四周下滿了陣法和禁制,外人不能直接抵達,必須先前往太璞所在的郁洲,再由宗門統一傳送過去。

小頂頓時叫他吊起了胃口:“郁洲很好玩嗎?”

西門馥老神在在:“郁洲倒是無甚可觀,尋常都市罷了。不過每年三月的蜃市卻是不容錯過。”

頓了頓:“蕭仙子可曾聽聞過蜃市?”

小頂搖搖頭。

沈碧茶插嘴道:“你別聽西門傻瞎吹牛,我爹帶我去過一次,就是個亂哄哄的集市,沒什麽好玩的,我們買顆辟水珠還買到了贗品。只能騙騙鄉巴佬。啊呀蕭頂你可要小心點,那些奸商騙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