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顆甜柚(第2/4頁)

如今和喬椹琰結婚幾個月,她始終將兩人的關系定義為商業聯姻,也就沒有正常夫妻之間時刻保持聯系的意識。

她認錯的聲音清清軟軟,喬椹琰心弦微動,也就沒太過苛責,按了按眉骨,淡淡叮囑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夜幕深沉,淺淡的月光透進窗戶,喬椹琰站在窗邊稍稍出神,片刻後他收拾好思緒準備上樓,一擡腳,踢到了一團毛茸茸的小家夥。

法拉利趴在樓梯口神色憂傷,自從被喬椹琰三番五次趕出房間,它一直不太喜歡這個壕無人性的“後爸”,今天卻破天荒地走到他腳邊蹭了蹭,黑漆漆的眼珠盯著他。

喬椹琰也難得心軟,蹲下身看著它,低聲呢喃:“你也想她了是不是?”

法拉利嗚咽一聲。

喬椹琰低垂眉目,若有所思。

幾秒後,他眼底泛起淡淡的笑,在法拉利小腦袋上揉了一把,將他抱了起來,“走,我們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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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巴赫在稀疏的夜風中一路疾行,停在了公寓樓下。

喬椹琰輸入指紋,推開公寓的門,小短腿法拉利聞到了祁柚的氣息,急哄哄地擠了進去,在客廳撒丫子亂竄。

房內漆黑一片,寂靜無聲,唯有二樓的書房裏溜出一縷暖黃的光亮。

喬椹琰緩步上樓,書房的門半掩著,一地狼藉,四處散落著畫廢了的草稿紙,祁柚趴在桌上枕著一張沒畫完的設計稿睡著了,自動鉛筆被插進長發裏,挽了個松松散散的丸子頭。

喬椹琰低笑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如果他不來,她是不是打算就這樣睡一晚?

他走過去,抽走了她發上盤著的鉛筆。

長發如墨傾瀉,垂落在肩頭,喬椹琰指尖輕柔地撥開她臉上的碎發,露出她白凈的側臉。

祁柚皺了皺眉,睫羽輕顫。

喬椹琰彎下腰,一手環住她的肩膀,一手從她的腿窩穿過,將人橫抱了起來,打算送她回臥室。

法拉利對“後爸”這一親密行為有異議了,生怕房門一關,媽媽又要在裏面挨欺負,氣呼呼地對著喬椹琰叫了兩聲。

踢開臥室的門,他將祁柚輕放在床上,俯身替她脫去外套。

祁柚睡得很淺,按在男人胸膛的手指動了動,微微轉醒,迷離地睜開眼睛,跌進一雙深邃的眼裏。

昏黃的燈光下,男人面部輪廓冷冽,祁柚盯著他的薄唇,從幹啞的喉嚨擠出一句:“你怎麽來了?”

她眼眸濕漉漉的,氤氳著朦朧的霧氣,聲音也軟綿綿的,讓人萌生想把她壓在身下狠狠沖撞的欲一望。

喬椹琰眼神極深,暗啞著嗓子說:“法拉利想你了。”

“……”

不知道為什麽,祁柚總覺得他後面會突然接上一句:我也想你了。

可是他沒有,喬椹琰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抱著她。

祁柚踢了踢小腿,掙紮著坐起來,“不行,我還不能睡。”

“很晚了,還要繼續?”喬椹琰松開她的肩膀,離開床沿。

祁柚點頭,“嗯,沒畫完。”

她撓了撓頭發,潦草地收拾了下自己,坐回書房,剛一拿起筆,肚子不爭氣地發出咕咕的聲響。

喬椹琰挑眉,“沒吃晚飯?”

祁柚手掌輕柔肚子,可憐巴巴地眨了兩下眼睛,“最近減肥。”

“……”

喬椹琰目光淺淺掃過她嬌瘦的身軀,不認可地皺了皺眉,不置一詞,轉身走出了書房。

“你幹嘛去?”祁柚在他身後喊。

沒人回應,祁柚也就沒再追問,暫時無心關心他的動態,伸了個懶腰,繼續埋首最後一張圖的創作。

十五分鐘後,她將筆一扔,揉了揉發酸的脖頸,發出一聲低低的哀嚎,感覺自己已經累成了一條鹹魚。

鼻尖嗅到一絲清甜的香氣,她吸了吸鼻子,那種饑腸轆轆的感覺更強烈了。

她聞著香味下樓,門一拉開,正好撞上喬椹琰端了一碗餛飩從廚房裏出來。

祁柚在減肥打臉的邊緣來回試探,最終屈服於美食,將自己說過的豪言壯語拋之腦後,眼睛晶亮地追著餛飩,三步並兩步蹦下樓梯,坐在餐桌前盯著碗裏,目不轉睛地輕輕咽了下口水。

“你哪裏來的餛飩?”

喬椹琰擦了擦手,將挽至小臂的袖子慢慢放下,“冰箱裏速凍的,你將就一下。”

祁柚只覺得現在有的吃已經很不錯了,根本不存在什麽將就不將就的,她虔誠地接過勺子,小口小口地吞咽,感覺一天的疲憊都被治愈了。

直到夜裏,兩人洗漱完畢,在公寓的大床上相擁而眠,祁柚才後知後覺地想起除了祁盛遠之外,喬椹琰唯一一個會下廚為她做夜宵的男人。

心底冒出一絲甜意,祁柚在黑暗中偷偷盯著男人冷峻的側臉,突然覺得這男人好像也沒那麽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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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祁柚被手機鈴聲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