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6/7頁)

吃不完都不給他吃!陳小鵬又生氣又委屈,覺得陳陽做得太過分了,撅著嘴站在一旁生悶氣,每次這樣他媽都會哄他。

但陳陽不是他媽,可沒閑心哄陳小鵬。他端起碗就開始喝粥,不一會兒,陶罐就快要見底了。

眼看都要吃完了,兩人都沒分點給他的意思,陳小鵬繃不住了,捂住肚子委屈地說:“哥,我還沒吃晚飯呢!”

“那就回去吃。”陳陽假裝沒聽懂他的意思。

一頓飯是沒什麽,但有一就有二,只要今天這頓讓陳小鵬吃了。以後他鐵定三天兩頭到他們這兒打秋風,時間長了說不定還會把陳燕紅、陳老三也慢慢帶來。

那他分這個家還有什麽意義?所以堅決不能開這個頭。

為了吃肉,陳小鵬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裝作沒聽懂他的拒絕,死皮賴臉地說:“我媽身體不舒服,沒做飯。哥,我好餓,讓我吃點吧!”

說著他就要去端陶罐,但被陳陽眼疾手快,先一步單手提起了陶罐:“陳小鵬,我們分了家,以後就是兩家人,各過各的,你餓了回自己家吃。我們做的飯只夠我們兄妹倆,沒有多余的勻給你。”

說話的同時,他將陶罐倒立,把裏面剩下的粥都倒進了陳福香的碗裏:“吃飽晚上才不會冷,快點吃,不然一會兒涼了。”

這跟對他完全是兩個態度,陳小鵬到底年紀小,臉皮薄,被這一刺激,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捂著臉跑了。

陳福香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哥,他為什麽哭啊?是因為沒給他吃飯嗎?可以前他們不給福香吃,福香也沒哭啊。”

“所以是他太脆了,一個男子漢還哭鼻子,連咱們福香都不如。”陳陽摸了摸她的頭,“還想吃兔子肉嗎?我再給你拿條腿。”

陳福香搖頭:“飽了,不要了。”

“好,那哥哥燒水給你泡腳,你把碗放在一邊,待會兒我洗。”他提著陶罐去井邊刷幹凈,又裝了一罐子的水回來放在火上。

倉庫又空又大,比較涼,並不比外面暖和多少,在等待燒水的間隙,兄妹倆幹脆坐在火堆旁聊天。

聊著聊著,陳福香的手摸到了自己的口袋,硬邦邦的,這是什麽……哎呀,她忘了把這個給哥哥了。

陳福香趕緊把下午挖的銀錠子掏了出來,獻寶一般捧到陳陽面前:“哥哥,咱們有建房子的錢了。”

銀子!陳陽瞳孔驟然一縮,眼睛快速地掃了四周一圈,然後站起來把陳福香拉進了倉庫裏,飛快地關上了門。

“你從哪兒來的銀子?”陳陽的聲音壓得極低。

陳福香指了指後山:“在平安寺那棵大槐樹下挖的。”

陳陽拿起銀錠子端詳了一陣,是銀元寶,不是大洋,那應該是更早以前的東西。可能是不知哪個朝代的尼姑或是香客埋在樹下的,年代很久了,拿了應該也沒關系。

“福香,有人看到你挖銀子嗎?你沒對其他人說過這事吧?”陳陽緊張地問。

陳福香搖頭:“沒啊,山上就我一個人,下山就碰到哥哥了,我只告訴了哥哥。”

“那就好,記住了,這件事是你跟哥哥之間的秘密,誰都不能說,知道嗎?”陳陽不放心地叮囑。

陳福香乖乖點頭:“嗯,我聽哥哥的。”

雖然她很乖巧地答應了,可陳陽還是止不住地擔心,晚上躺在床上都還在想這個問題。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福香的運氣好得過分,山上就能抓到野雞野兔,甚至是野山羊,今天晚上更離譜,一下子挖了這麽多銀元寶給他,建房的錢都不愁了。

可他卻高興不起來,他隱隱有種感覺,發生在福香身上的事遠不是運氣這麽簡單。

他不可能一直盯著福香,總有看顧不過來的時候,萬一哪天被別的人發現了福香這詭異的運氣怎麽辦?

所以得讓福香學會自己保護自己,控制自己。

但這就涉及到她的教育問題。本來他是準備等房子建好了,搬進新家後再想想怎麽教育這個妹妹。畢竟他也不過是個18歲的年輕人,完全沒經驗,不知該從哪方面下手。

但現在看來,這個事刻不容緩,得提前提上日程。

——

次日吃過早飯,陳陽就去找了陳大根。作為小隊長,他是小隊裏比較有見識的人了。

但這個問題可難住了扛一百斤大石頭都不虛的陳大根。

摸了摸後腦勺,他說:“這個,我也沒怎麽管,大的帶小的,到了年紀就上學,這孩子自己就長大了呀,還要怎麽教?村裏的孩子不都這麽長大的嗎?”

“福香的情況不一樣,她以前的是腦子燒壞了,停留在了四歲的年紀。這次回來,我發現她好像變聰明了許多,可畢竟缺了十幾年,很多道理她都不懂。我希望她能多懂一些道理,這樣我要是有事外出幾天,我也放心。”陳陽說一半藏了一半,沒提陳福香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