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3/3頁)

很多公侯連自己有多少庶出子女都記不清楚,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庶出的兄弟姐妹,至於幾代以前的一個庶出公子家的後代……那是什麽東西?

目前這案子查來查去,查到協嫡皇子的外公閔公、三庶皇子的嫡親大舅舅預公、以及四庶皇子的外公尚公。

奇石商人出自閔公的封地,已經確認,他確定屬於被陷害,頂多是大意失察,給人可趁之機。

預公府跟原告有一點點繞著彎的淵源、城外有處炭窯,這些都只是苗頭,但說明不了他有問題。

至於四庶皇子的外祖父尚公,宮裏查出掃灑審女暗藏毒針意圖刺殺嫡皇子,而誣陷曦公謀反正是其中一環,目的就是引走把嫡皇子護得牢牢的長公主,好下手。這個是最直接的證據,但尚公一直喊冤,太庶府和親隨軍也查不到更多的線索。宮裏,長公主那邊有沒有審出其他東西,太庶也不得而知。

就在太庶一籌莫展的時候,清點銅戟頭造策的親信文書來找太庶,把兩個不一樣的銅戟頭呈給太庶。“五百個銅戟頭,這有一個跟其他四百九十九個不一樣的。”

太庶拿起兩個銅戟頭,都是新鑄的,氣成色應該是同時鑄出來的,但是,一個槍尖略長些,一個槍尖略短些,附帶的月牙形鋒刃也有些差異。

他把兩個長戟放到稱上,這兩個長戟的重量足足差了三兩,那可是三十文銅錢。

輕的那戟,跟其它那些送進鎮國夫人府的戟是一樣的重,不一樣的這把戟比其它的重三兩。

太庶當即派人去請安世侯和嚴世侯。

安世侯和嚴世侯查了十天,所有跟庶皇子有血親關系的公侯家都被他們盯得牢牢的,查了又查,但除了找到個炭窯,旁的一點線索都沒有。他們不可能一直沒完沒了地查下去,再查不到,親隨軍得撤回大營了,而他們無法向天子交差。

這時候太庶請他們過去,又遞了個銅戟頭給他們。

他們閉著眼睛都能數得出那幾位庶皇子身後的血親公府家的銅戟頭長什麽樣,一眼認出這是預公府的銅戟頭,待聽到太庶說出這是從哪來的後,兩個拿著銅戟頭直撲預公府。

公侯們進京後都要開爐重鑄路上損壞的器械,預公府要鑄那五百銅器當然要開爐,既是為了掩人耳目,又因府上確實有銅戟需要回爐重鑄。

每座公府只有一座冶煉爐,再大的冶煉室,要鑄這麽大一批銅戟,得堆積大量木炭和銅,都會被堆得滿滿的,那自然是一團混亂。或許是在堆放的時候,被誰不小心給混了個進去,又或許是冶煉匠人忙裏出錯不小心扔了一個過去,總之就是混進去了一個。

五百個銅戟頭,數量剛好,這裏多了一個不一樣的,那麽,預公府裏定然還有一個跟弄混的這個對應上的。

安世侯和嚴世侯團團包圍住預公府,先搜冶煉爐,裏面已經清理幹凈了,什麽都不剩下,連回爐重鑄的銅戟頭都沒剩下一個,全發下去了。

他們把披甲人預公府的披甲人全部聚到一起,查他們使用的銅戟。那些銅越已經裝上木杆使用上了,正被披甲人拿在手裏。

安世侯在一個剛成丁、子承父位的小披甲人那裏找到了那個弄混的銅戟頭。他問小披甲人,你這銅戟頭跟別人的怎麽不一樣。

他的威勢重,黑著臉大聲喝斥幾句,小披甲人全招了。

小披甲人超委屈,他說,府裏的人看他小、是新來的,欺負他。他父親傳給他的銅戟頭用壞了,回爐重鑄後換給他一個小銅戟頭,他千裏進京,人生地不熟,怕揭露出來斷了府裏哪個惹不起的人的財路,不能活著回去,不敢說,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預公額頭上的筋都鼓了起來,雙目赤紅,胸口劇烈起伏,差點當場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