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4頁)

她心想:“難道上輩子真是個女郎?”又想兒子還小,待大些身子長開了,自然就會知道男女的區別在哪。

只要兒子沒被領去那些不幹凈的地方叫人毀了身子骨和性情,些許工匠針線活計都是小事。別的孩子七八歲時不是玩泥巴就是玩螞蚱,她兒子都能賺上千兩金子做上內供買賣了,那自是有些非比尋常的。

鎮武侯夫人全當沒有發生過她把兒子的隨從們全都嚇得半死的事,又回到客堂看她兒子訓練香奴。

還別說,經過他那麽一通擺弄,要不是知道底細,她都得以為是哪家貴族女郎。

裴三郎告訴香奴,“你得裝出弱柳扶風的樣子。”

鎮武侯夫人問:“兒子,弱柳扶風是什麽?”

裴三郎說:“揚柳,垂柳,纖細柔軟,風一吹就隨風擺動。”他還比劃了一下造型,說:“看起來就很嬌弱好欺負,搶回家去,毫無反抗之力。”

鎮武侯夫人看著兒子那豆丁身材一副妖裏妖氣的樣子,忍住上去暴打他的沖動:忍住,這是親兒子,他還小。

第二天,裴三郎就帶著自家老媽和“嫡姐”出門。

馬車停在府門口,他們得出了院子才能上馬車。

經過昨日門仆的一通宣揚,街坊鄰居家的門仆都知道銅錢精那剛死了未婚夫的嫡姐來京了。

如果是別人家的女郎,還是新死未婚夫的,未免有些不太吉利,大家不太關注,可那是銅錢精的嫡親姐姐,那就不一樣了。

誰要是成了銅錢精的嫡親姐夫,那就能過上躺著數金子的日子,他隨便出個主意給姐夫,那都是金子。

魯公府的二公子大夏天的居然能賣出冰食,一碗冰食賣十文錢,只有大貴族才能吃得起。聽說那就是銅錢精琢磨出來的法子,把冬天的冰存到了現在。

各府的門仆們見到鎮武侯府有馬車停在外面,紛紛聚到角落悄然觀望,想看看銅錢精的嫡姐長什麽樣,私下交流消息。

不多時,就見到鎮武侯夫人率先出門,銅錢精的嫡姐雖然遮住了臉,但從頭到腳無一不美跟個仙女似的女郎從府裏邁出來。

哎喲,這真不愧是銅錢精的嫡親姐姐,被鎮武侯夫婦養得那叫一個精細,滿身綾羅、珠釵環佩,腰上系的是玉帶,肩膀上披的那長長的綾羅至少得有六尺,那都得值好多錢,還有戴的那帽子看起來就很輕,還罩了層紗,像女天神下凡,比女天神還好看。那輕盈的步子緩緩邁出,露出繡花的軟靴,那看起來就是又輕又軟,好像踩在了人的心尖尖上。

這得是多美的大美人。

那早死的未婚夫真沒福氣。

裴三郎先領著他老媽和“嫡姐”去看錢莊,這回也不走後門了,錢莊正門進去。

他們到的時候,太內司正在錢莊走金子。

走金子的買賣做久了,太內司也懶得一趟趟運,那都是當月的集中到一起運到錢莊,各種豪商們跟太內司結賬後只領到一塊絹布,憑絹布到錢莊領金子。

太內司一個月的支出一趟拉過來,最少的時候也是三四千兩,好幾箱馬車,分成好幾口箱子。

箱子送入內堂,清點。

鎮武侯夫人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金子,眼睛都看直了。

公府的其他幾位貴公子則是眼珠子都快被旁邊的女郎勾走了。金子見多了,已經不稀奇了。至於這位女郎,是不是鎮武侯夫婦的嫡出女兒不太重要,看這模樣,想必出身不差的。

雲公府的四公子忍不住好奇,悄聲找裴三郎打聽,“這是哪家女郎?”

裴三郎說:“我家的。”女奴。不過他看他們這樣子,知道除非是扯下面紗和手套,不然他們打死都不信。也就是男扮女裝太嚇人,還要露出漂亮的鞋子做宣傳,男人腳太大不合適,不然他能整出個女裝大佬來。想想,披甲人把人擄走後,喊著美人,準備洞房,結果扯下面紗一看,媽呀,臉比他的還粗糙,丁丁比他的還長,驚不驚意,意不意外,激不激動,估計會暈厥過去。

雲公府的四公子打聽不出來,很是心疼,叮囑裴三郎,“抓奴隸歸抓奴隸,莫傷了美人。”又多借了二十個戰奴出來,還是免費的。

裴三郎心說,原以為你只是頭腦簡單有些好鬥,沒想到還好色,回頭整個女裝大佬給你瞧瞧。

他領著老媽和“嫡姐”逛完錢莊,又到自己的馬鞍作坊、紡織作坊逛了回。雖然是走馬觀花過去看兩眼就走,但坐著馬車慢悠悠的,哪怕這些地方都近,這麽轉下來一天時間也過去了。

走到半路,累了,渴,還去魯二郎派仆人開的冰食攤子那買了三竹筒的冰食解暑。

夏天,熱,又有冰食這麽一個刷新人三觀認知的新鮮解暑吃食出來,想吃個稀奇的人多了去。不僅公侯貴族們派出奴仆過來,很多豪商更是親自來想看看這小小一竹筒能賣到十文的冰食長什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