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各有所思(第2/3頁)

人被拉回去挖渠采礦了——沒辦法,這些日子生活好了,礦工數量下降的厲害,鐵爐又不能停。

這可不是他們亂抓人,他們都是有理有據的!

就這樣釣魚執法了數次後,盜匪們看到他們別說搶了,那跑的比兔子還快。

玩家們絕不認輸,他們收麻的名義四處找兵匪的下落,主動把財物往對方身上丟,甚至湊過去碰瓷兒,發展到後來,路匪惡霸們默默讓出了地盤,逃武鄉那邊去了。

靜深更是把群眾組織發展到縣城裏,告訴他們,只要加入了潞城,就可以安穩種地,還有當地人現身說法,一時間,人心不寧,大街上平民看縣令的目光都帶著些莫名的渴望。

沁縣的縣令是匈奴人任命的,他受不了這種壓力,給匈奴王庭發了幾次書信求助,劉淵只讓他先等等,援兵在路上了。

不過數百裏的距離,援軍在路上了一個多月後,心神不寧的郡守幹脆棄城而逃,他是匈奴胡合部的,不是劉淵那屠各部的,沒必要為他拼命,對方想找他麻煩也得問問他部族同不同意。

匈奴國王劉淵也很委屈,他就幾萬人的部隊,圍攻司馬騰的晉陽是大計劃,眼看就要拿下並州首府了,結果司馬騰硬是招來了代地的拓拔鮮卑鐵騎,把他打得大敗,現在部族裏人心不穩,他實在伸不出手來啊。

於是魏瑾不怎麽著急的沁縣在九月份的時候,主動來降。

行吧。

正好沁縣位置緊要,占據了也算是助力。

魏瑾意思了一下,參與的玩家都給了三百貢獻,就打發他們走了。

順便更新了一下排行榜,依然是孟靜深遙遙領先,晉朝的三個月是現代的一個月,也就是九月底評定時,孟靜深就可以重新擁有一個號了。

真是可愛的玩家啊。

魏瑾心想著那麽九月底多投幾個名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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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上黨西南百裏之地,便是壺關。

壺關位於兩山夾持的空地中,像個壺,壺口位置便是壺關。

夏日炎炎,山道崎嶇。

一隊有百余人的軍隊在這壺關口的太行山道裏艱難地前行著。

數名健壯的仆叢拖拉著一輛牛車,被簇擁在人群中。

一只白凈修長的手掌掀起車簾,簾後的男人三十出頭,面容清雅溫潤,寬袍廣袖,凝視著車外官道,便見有饑民攜老扶幼,蹣跚向前東北而去,不時有饑民想要上前討食,但還未靠近牛車,便被待叢揮鞭抽開,只能畏懼地繼續前行。

“我們還有多少糧食?”男人有些不忍地問。

“將軍,還有十多裏就是壺關,我們在那裏補給些糧食,再說吧。”牛車裏,一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勸道。

“我等一路從洛陽行來,才到壺關,就見州內困乏,漫山盡是胡人,”那男人嘆息道,“十房不存一戶,這些能逃亡的,還是好的,更多庶人困守家中等死,生下子嗣,便棄於荒野,這才幾年,世道怎就如此?”

眾皆沉默。

那男子沉默了一下,又振住精神道:“劉淵不過五萬士卒,我晉朝有鐵甲四十萬,只要守住晉陽,必能除之。”

大家都不說話。

空氣突然安靜。

男子也無奈地垂下眼簾。

他其實也知道,雖然有四十來萬甲士,可關中軍六萬多是的河間王舊部,正在被肅清呢;洛陽的十五萬禁軍是護衛京都天子的,根本不能動;河南的三萬成都王舊部軍隊正鬧著起義,遼東五萬人已經是王家私軍,徐州軍三萬人正在應付陳敏叛亂,揚州三萬人太遠,荊州刺史買錯股了,六萬士卒正在被清洗,哪個都沒有時間來處理並州的叛亂,誰讓司馬騰那麽水,把幾萬士卒都輸了幹凈。

“許久不見,越石你天真依舊啊。”一個微微沙啞的聲音突然笑道。

“是謙之!”劉琨猛然擡頭,就看到自己的衛官已經把一位道士請到車前,“快快,上來喝口水。”

道士走上前去。

“來來來,謙之,這是我內侄溫嶠、崔悅,”他又對兩個晚輩道,“來,見過單道長。”

相互認識後,劉琨正色道:“先前我托你打探消息,不知如何了?”

“上黨之北皆是胡人,你這百十人,出不了壺關。”那道長俊美如天人,眼澈如秋水,只是坐著,便如有成仙得道之感,他緩緩道,“拓拔部之主仰慕晉室已久,願意助你抵抗劉淵,我擔心,司馬騰等不到你過去。若前去上任,你生死難料。”

劉琨沉默數息後,朗然一笑:“並州雖是邊朔,卻極為緊要,南通河內,東連司冀,北捍殊俗,西禦強虜,是勁弓良馬勇士精銳所出之地,必不能有失也。”

“你既有此決心,可有打算?”

“吾欲在上黨招兵買馬,向朝中要些錢物,再去赴任,”他將一封墨跡未幹的《為並州刺史到壺關上表》拿出,遞給道士一看,“幫吾看看,可能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