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怕對手

單謙之與劉琨相識時,正是中原大亂,在司馬打司馬的白骨遍野裏,瘟疫流行,河南一地,說是水深火熱也不為過。

劉琨當時便染了病,而道長治疫名聲流傳,他怕自己等不來道長涼了,於是親自前去看病。

他有一手相當不錯的醫術,所以一眼便看出劉琨是行散不當中了丹毒,以小豆湯拔毒,又輔以草藥養身後,劉琨很快恢復了健康。

然後劉琨便一心想要交好這位道長——道長的臉又實在太適合在這顏即正義的時代混了。

他本身就豪爽大方,又有同情心,願意幫單謙之救助的病人送糧送財,不過這人對自己的能力沒有一點逼數,花錢一時爽,月底悔斷腸那種。

常常一不小心就月光了,然後來道長處蹭吃蹭喝,順便問他會不會做散。

單謙之告訴他,寒食散中丹毒甚重,長年食之會如何如何,讓他不想早死就別鬧。

但散癮發作時甚是難受,單道長便調整了方劑,加入提神之物,模樣與原物甚似,但價格便宜許多,服後依然先能後發熱,再加上些壯陽之物,就把劉琨忽悠過去。

吃過幾副後,對寒食散的依賴降下去,發現這種藥不傷身,劉琨便拿來送人,自然就收了不少回禮,於是就新發現一條財路。

寒食散為何貴?自然是需求量大了,價格就被炒高了,而一般的藥品價格還正常。

但是!

單謙之想到潞城那個敢賣散就吊城墻的律法,果斷拒絕了劉琨的要求。

他並不想以身試法。

“南陽諸貴定會喜歡此物,不如你先在壺關招兵買馬,到時再運去南方,何需擔心軍資,”單謙之皺眉道,“我需南下一次,為潞城尋些種子,你且自去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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潞城的魏瑾自然不知自己的頂頭上司正在討論她。

她還在為新地盤的事務忙碌,沁縣的人口、戶籍都要花時間,以及,漳河周圍的土地,前不久被淹了,正在忙於補種。

這也是很無奈的事情,上黨之地雨水非常集中,夏季泛濫,而十月之後到第二年春,基本無雨。

所以她才那麽喜歡讓人修水渠,因為小麥要澆三次水,靠近水邊的田還好,更遠的一點的,就是望天田,每年收成非常可憐。

以及最近鐵廠的遷移工程要開始準備了,如今地盤擴大,在後山的高爐交通甚是不便,用水也遠,一位玩家提議在鐵廠修建在離河不遠的位置,方便運輸材料。

還有人提議在鐵廠旁邊建立一個加工場。

他的認為鐵廠的產能不能完全局限於農具和武器上,完成可以在民用方面開發的更廣,比如小車的承軸,比如車輪,比如支架,比如建築材料……培養一群標準化的流水線工人非常有必要。

魏瑾覺得很有道理,給了貢獻點,對他大加表揚。

於是最近新廠的選址便被很多玩家盯上,想靠這個再混一些貢獻點,就算拿不到第一,買點時裝也是好的啊。

崔鳶最近被派到屯留做田產統計,回來的路上便能看到巨多的管事在河邊溜達來回,而其中最努力的一個,還是那個看起來像個將軍的,好像叫徐策來著。

這人三天前就在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記落差,如今她公幹放假回來,居然還在記,也是很努力了。

她只看了一會,便不再關注,只是憂郁著自即將到來的麻煩——怎麽才能說服父親讓自留在這裏。

要是郡守把並州都占完多好,那樣她家肯定願意她留下來在州中混個高位,但郡中就太弱了,她清河家肯定是看不上的,因為郡官俸祿都在六百石以下,這個等級的官員都是給各地豪強的勢力範圍,她若是男兒,加冠之後可以輕易在各郡混個主薄當。

問題是她不是男兒啊,她也有一顆不甘於寂寞的心呢。

臭阿兄再不給她想辦法,就別怪她不講兄妹情……

“哎呀!”一個猛然的顛簸,小姑娘走神之時沒坐穩,生生從牛車摔了下來,險些臉著地。

“崔姑娘你沒事吧,”一雙溫柔的大手扶起她,便見那個徐策有點內疚地道,“是我沒有注意,擋住牛車了。”

“沒事,只是破了點皮,回去洗洗就好。”她早就不是較弱的小姑娘了,再一擡頭,就看到徐策手上本子的圖案,不由輕咦了一聲,“這是漳河的水圖吧?”

“是的,”徐策不好意思地笑笑,“郡守正為水患而憂心,便想為她分憂。”

“居然還會治水,你們這些仙人真是無所不能啊,”崔鳶贊嘆道,“那不打擾你了,就此別過。”

徐策扶她上了只有一個板子的牛車,看她遠去,這才繼續低頭,檢查地面上的土層,這次他離遠了些,免得再擋住來往車流。

檢查下最後的一層土質,他做了記錄,然後去找遊析瑜錄制視頻,把筆記本上的資料傳到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