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不管承認不承認, 現今社會仍然是父權制主流,也就是男權社會。

這種兩性差異帶來的支配和被支配, 很容易衍生出相應的“強。奸”文化,甚至達到一種社會化的層面, 誰都可以來當加害者。

為受害者的痛苦, 添磚加瓦。

具體來說,就是在警察、老師以及顧余生他們這麽努力的保護姚小苗和方眉之後,居然有記者聞風而至, 想要找到受害者,采訪這個大新聞。

沒有誰去關注加害者, 連記者都不怎麽在意扒小女孩衣服的到底是初中生還是高中生。

“某學校小學生慘遭猥。褻”、“某地受害女孩獲得賠償”之類的標題, 然後再配合受害者的高清懟臉照片, 才是他們想要的。

什麽保護未成年人的隱私?

開玩笑, 個別媒體和記者不期待著類似的事情再多一點,都算好的了。

這不是個例, 其中最為慘烈的兩例, 只是看到文字都能聞到血腥味。

一例是未成年女生被綁架, 父母哀求媒體不要報道不要激怒綁匪,卻被媒體拒絕,大篇幅的描述女生被拖走的場景, 不負責任的掀起熱度。

又在綁匪強。奸人質並剁下她的手指後, 有些媒體更是差點爬到樓頂和樹上, 不顧人質的死活, 爭取把最新慘狀拍回去搶熱度, 警察都趕不走。

最後未成年女生慘遭傷害,被不安的綁匪折磨的沒有人形,拋屍在水庫,鎂光燈還在記錄著哭到暈厥的母親有多麽痛苦。

另一例則是小女孩被村民輪。奸,遇到好心的老師和正義的警察,懲治惡人後,想辦法自救離開噩夢之地,卻被記者找上來,輕易的一篇報道揭開了小女孩隱藏多年的傷疤,最後被尋仇的村民找上門殺害。

媒體自始至終,都是以狂熱又嘲諷的語氣,給惡人遞刀,又自詡正義使者說幫小女孩成年後的丈夫,摘掉了一個綠帽子。

這一小撮完全違背職業道德,甚至挑戰人性的記者,總是一批又一批的出現在公眾面前。

本質上,不就是總有垃圾對扒開受害者的傷口,高聲談論女性如玩物,甚至窺探未成年的柔弱和無法反抗嗎?

只通過“女主演”哭著喊不要和救命的動作片,拍攝角度私密又違法的偷拍大尺度圖,寫出來永遠是太大太滿受不了的黃文來認識女性,這樣的男性,完美組成記者和看客的關注循環圈。

看到未滿十四歲作惡未被處罰的新聞,就模仿作案準備拖個小學女生來試試的兩個初中生,是這樣的。

哪怕被警察頻頻上門,單位領導和同事知道後眼神都有些排斥,依然不覺得自己的教育方式有問題的兩對父母,只是不甘不願的約束兒子,私下來說不定還覺得兒子有本事,也是這樣的。

把女人收拾的明明白白的,那可不是男人的本事?

現在堵在小學門口,和鬣狗聞到血腥味一樣,想要拿到熱度新聞的記者,同樣也是這樣的。

他們不會站在小女孩的恐懼上來看問題,弱者的悲鳴,只會讓他們更興奮。

而對於記者的圍堵,全然不知情的小朋友,最近的心情還不錯。

家庭溫度的缺失,就需要其他的感情來補充,哪怕回到家父母依然不怎麽理自己,方眉也覺得比之前好。

因為,喜歡的警察阿姨每天來看她,街道辦的於奶奶晚上會和她聊聊天,連在學校也可以和姚小苗一起玩。

反正爸爸媽媽之前也不怎麽在乎她,現在這樣的生活,反而讓方眉能感受更多的愛。

兩個文文靜靜的小姑娘,哪怕呆在一起寫作業都覺得快樂。

花棠這幾天下午會來接送她們兩個,熟練的蹲在校門口的墻頭,黑貓還沒有揣好爪爪,就看到有兩個戴眼鏡的男人。

身材微胖,個頭不高,帶著黑框眼鏡一看就不是孩子的家長,卻都舉著手機做對照,明顯在找人。

“放學都是從這個門出來的吧?怎麽沒見到啊!”

“肯定是,我都問過那個初中生的爸媽了,他們之前道歉的時候,看過那女孩的學校和班級。”

“這都穿著校服,照片又這麽糊,不好找怎麽辦?”

“先找,實在找不到找兩個學生采訪也行。”

要不是小學沒法進校園采訪,這兩個“記者”說不定就直接進去了。

沒搭理挨著圍墻,仰頭看黑貓的小學生,花棠動了動耳朵,看向了那兩個男人。

他們在找誰?

很快,花棠就知道了,因為這兩個男人找了半天,最後朝著個路過的小姑娘去了。

“哎,你是三年級的學生嗎?”

家裏沒有孩子,或者平時和小朋友接觸比較少的成年人,其實是放不太清二年級孩子和四年級孩子的差距的。

放眼看過去,除了一些發育比較快,個頭很高的孩子外,基本上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