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的就是我的

陸錚剛至衙署, 便見衙署門內站了幾個熟悉的人,似是瞧見他來,所以停住了步子。

他走過去, 隨意頷首,看見裴晏安,順嘴問了幾句水利之事的進展。

裴晏安倒是對答如流,半點不慌不忙,鎮定的態度令陸錚更添幾分好感, “很好, 你初來乍到,若遇著百姓不肯配合,去尋何庸。”

裴晏安應下, 他生得溫潤如玉,說話做事又是翩翩公子的風範,陸錚順嘴關心了一句,問道,“你可成家了?”

裴晏安微微一怔,笑著答, “還未曾。”

陸錚失笑,拍拍他的肩, 難得勸了一句,“郎君還是要成家,否則回了家,都沒個知冷知熱的人, 豈不冷清?廣牧女子貌美者多,且賢良淑德,你若有意, 叫何庸替你說親。”

裴晏安招架不住陸錚好意,只好應道,“是,多謝主公美意。”

陸錚仿佛來了興致,又順嘴問了一圈,其他人倒是大都成家了,正說著,便走到一處廊台,何庸在那兒等著他。

陸錚擺手,“你們自去忙正事吧,不必跟著我。”

裴晏安等人陸陸續續離開,何庸走過來,說起了昨日鄭氏之事,道,“鄭氏兄妹昨日起,便閉門不出了,徐州之事,不知主公是何打算?”

陸錚這幾日也盤算著這事,徐州遲早要去一趟,但他沒急著定,道,“給管公擬封信過去,問問徐州情況。”

豫州與徐州相隔很近,陸錚當時將最信任的管鶴雲留在豫州,並非一時興起。以管鶴雲的本事,半年的時間,足以他探聽到消息,甚至做些布置了。

何謀士應下,說完正事,便急匆匆走了。

陸錚正打算走,忽的發現腳邊掉落了一物件,他愣了一下,拾起那物件,是個香袋,配色素雅,是端午時經常能瞧見的那種款式。

誰掉的?

陸錚隨手翻了個面,打量了一番,莫名覺得這針線有些眼熟,這時,傳來一陣焦急的腳步聲。

是裴延。

陸錚擡頭看他,見他盯著自己手中的香囊,遞過去,“這物是你落下的?”

裴延忙接過去,恭謹道,“是,此乃吾物,多謝主公。”

“嗯。”陸錚嗯了句,見裴延走遠了,自己也轉身往辦公的廳室去,行至一半,腦海中驀地閃過一個畫面,不由得腳下一頓。

他想起來,為何那香囊那樣熟悉了?

香囊滾邊的那圈竹紋,他昨夜才看過相似的,同他此刻穿著的這雙靴上繡著的,幾乎如出一轍。

一個他很久沒想起過的人,此時此刻從他的記憶深處冒了出來……

裴三郎。

曾經同知知有過婚約的那個男人。

裴晏安也姓裴,還有那個香囊,陸錚又忍不住想起方才裴晏安的話,他說他還未成家……

陸錚走了幾步,調轉方向,沖另一處去了。

當天,並州裴三郎的生平便以一張薄薄的紙,放在他的桌案前了。

……

陸錚回來時,知知正哄睡了珠珠,起身就看見陸錚盯著自己,眼神怪怪的。

知知走近他,擡手替他倒了盞熱茶,遞過去,“夫君,怎麽了?”

陸錚收回視線,搖搖頭,“沒什麽,最近事多,顧不上陪你,等哪日空了,帶你去豫州看看。”

知知其實對豫州不感興趣,但陸錚這樣說,她自是滿口答應下來。

等到兩人歇下,珠珠被青娘抱走照顧著,陸錚翻身,虛虛壓著身下人,毫無章法地、帶著一絲兇悍的親她。

他其實不單單是醋了,裴延的出現,令他很不舒服,他很忌諱旁人同知知有這樣的交集,尤其裴延還有著前未婚夫這樣的身份。

裴延出身士族,詩詞歌賦無一不通,人也知情識趣,溫文儒雅,怎麽比,都勝過他百倍。

若是那時候他同裴延在一處,供人選擇,大半的人會選擇裴延,而非一個出身尋常的千戶。

換種說法,他不單單是醋了,還有種地盤和所有物被覬覦的威脅感。尤其這人差一點,只差了一點,就會成為知知堂堂正正的夫君,單單是這一點,他就能記一輩子。

要是能回到過去,他肯定第一時間去江府,在兩人定下婚約前,將知知哄到手。偏偏他沒這個本事!

他恨得牙癢癢,心裏醋得翻江倒海了,卻不想也不能開口同人說,如果有可能,他巴不得知知一輩子都別同裴延有交集,自然不想叫別的人知道這件事。

……

知知被陸錚親得微微喘氣,但又察覺到男人的情緒不大對勁,猜想他是不是在外遇著什麽事了,便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襟,任由他親自己。

察覺到知知的縱容,陸錚很快失了章法,手牢牢掐著身下人的腰,細細的一把,盈盈一握的腰肢。知知的裏衣不知何時松開了,露出一片雪白,看得陸錚心裏那點醋意都化作了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