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囚九十四天(第3/3頁)

不遠處燕姬華寢宮的廊下,雪兒還站在原地未動。對比於剛才,此時她站直了身子,隔著雨幕鶯鶯看不清雪兒的表情,只看到她一身素白長裙白的刺眼。

也是荒唐好笑了,鶯鶯竟覺得這雪兒不像個女子。

那一晚鶯鶯沒有睡好,將自己對燕姬華的猜測如實告訴了欽容,欽容聽後眯了眯眸,他沉思片刻忽然像想通什麽,只淡淡道:“如此,那南音太子倒真是個勁敵。”

只是這猜測沒有依據,就算有了證據北域也不能對南音發難,畢竟,現在北域經不住南音的打擊,不知在何時,南音悄無聲息強大到開始能和北域抗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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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南音使臣上路時雨還未停,鶯鶯陪著欽容一同去送。

猶記得,上一次她依依不舍送別的還是燕寧,只是轉眼就成了死去的燕姬華,比較好笑的是,如今冰棺中躺著的燕姬華,很可能就是鶯鶯先前想送別的‘燕寧’。

一行人準備啟程,鶯鶯掃視了一圈並未看到雪兒的身影。撐著傘又去看了眼冰棺,鶯鶯見棺內的人‘睡’的安靜,她裝作無意問了句:“雪兒呢?”

雪兒很快從馬車上下來,她披著一件黑色的鬥篷,大半面容掩蓋在兜帽內,她走到鶯鶯面前行禮:“娘娘找奴婢?”

鶯鶯笑了笑道:“無事,只是想囑咐你一句,路上好好照顧她。”

雪兒面容不明,微垂著頭道:“奴婢定會……”

話未說完,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只手。

鶯鶯將手落在了雪兒的鬥篷上,她作勢要幫雪兒整理衣襟,虛晃一下卻是將手放在了她的胸口。

雪兒身形一僵,她止住話頭擡眸看向鶯鶯,嗓音提了一分問:“娘娘這是做什麽?”

掌心內軟軟的觸感有些真實,鶯鶯皺了皺眉又試探捏了一下,她快速把手收回背在身後,微揚著面容強裝鎮定:“本宮想摸就摸了,不可以嗎?”

……她前世也不是沒摸過其他姑娘家的胸,那觸感可比她的好多了。

雪兒大概是被鶯鶯的理直氣壯氣到了,她兜帽中的面容微暗,帶出幾分肅殺涼薄。雨幕下她盯著鶯鶯看了片刻,沉笑了聲道:“行,娘娘願意摸,自然可以摸。”

含笑的嗓音莫名發沉,帶著些微的磁性。

鶯鶯怔愣間,雪兒忽然傾身湊近了她,她身形高挑高出鶯鶯許多,近距離下,鶯鶯看到雪兒漂亮的瞳眸含著森森惡意,她勾唇笑問:“娘娘還滿意自己摸到的嗎?”

嗓音越發低沉,鶯鶯一時竟覺得這聲音雌雄莫辯。

幾滴雨落到雪兒的兜帽上,滴滴答答順著兜帽落在地面,鶯鶯不由跟著眨了一下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靠近她的雪兒已經站回原處,剛才那瞬間的貼近與低語就如同是鶯鶯的幻覺。

耳邊雨聲不停,在使臣的催促聲中,雪兒轉身上了馬車。雨幕下,她披著黑色鬥篷的背影膨起寬大,鶯鶯心口跳動劇烈怪異感濃郁,她不由往前追了兩步,雪兒發現後偏頭看來。

仍舊是惡意森森的瞳眸,只是這次兜帽攏住他的半邊面容。雪兒低低的笑聲帶了涼意,在進馬車前悠悠同鶯鶯告別:“娘娘,保重了。”

鶯鶯聽著這聲音睜大雙眸,有那麽一瞬間,她竟在雪兒身上看到了沉雪的影子。

雪兒,沉雪。

小心雪兒。

見隊伍已經啟程,鶯鶯又往前跟了一步想要叫停馬車。就在這時,手腕被人用力握住,欽容拉住鶯鶯把人扯入懷中,他圈住人問:“鶯鶯想要去哪兒?”

鶯鶯著急掙了一把,她手中的傘掉落在地上,索性鉆入欽容的傘中。

“三哥哥,雪兒她……”

正要說這雪兒很可能就是沉雪,欽容就順著她的手腕下滑與她十指相扣,他握住的剛好是鶯鶯摸向雪兒的那只手,攥緊後壓入自己心口。

欽容低眸望著掌心那只白嫩嫩的小手,輕飄飄打斷她的話:“鶯鶯剛才在幹什麽?”

很不巧,鶯鶯剛才的舉動都落在了欽容眼中,她揚著下巴耍賴說的話也盡數都讓他聽去。

……想摸就摸了,聽聽這是多霸道不講理的一句話。

欽容眼皮一跳,他不由想起很早前在鶯鶯還在糾纏著他的時候,曾看上他宮裏一位女官。

當時她也是,想摸就摸了。

如同一盆涼水澆熄火苗,鶯鶯這才察覺到欽容的不對勁兒,反應過來欽容是在在意什麽,她結結巴巴解釋:“三哥哥你聽我說……”

“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是那雪兒有問題!”

欽容沉浸在先前的回憶中,他掀眸看了鶯鶯一眼,沒什麽興致道:“是麽?”

當年她糾纏他宮中那位女官時,也是這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