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回京(後半截已替換)

雲酈的心忽然像是蕩滿了如月牙泉般柔和的水,心裏的暖都要溢出來了。

她抿了抿唇,目光溫柔:“世子,我現在比得到那個月牙景還要更開心。”

月牙泉的景色雖天下聞名,可用過午膳,該逛的地方都逛完了,一行人打道回府,回府路上,雲酈雖然依舊要帶小團子,但小團子再不能占據她全副心神,總是時不時地擡頭看一眼裴鈺安,又伸手偷偷握住他的手。

阿遠朝父母看來,裴鈺安神色如常地擋住她緊扣住他的手。

一行人回到客棧已是午後,雲酈臉上帶笑地從馬車上跳下來,就看到陳茉兒立在客棧門前,見她們一家三口下了馬車,小嘴一癟,然後蹬蹬蹬地往回跑了。

雲酈對陳茉兒倒沒有惡感,看上裴鈺安是正常不過的事情,裴鈺安出生尊貴,樣貌出挑,年紀輕輕已經官至從四品,頗有才幹,雖和離過,但並無嫡子嫡女,和頭婚不差什麽,自然能引起少女怦然心動。

而且陳茉兒看中裴鈺安,是朝裴鈺安使勁兒,從來沒說將火力對準她和阿遠。

這時候,裴鈺安的一護衛走上前來,附他耳邊耳語幾句,雲酈就見裴鈺安眉心微微跳了跳。

想著,裴鈺安看向自己道;“你先和阿遠上樓。”

雲酈看了他眼,沒從他身上看出很復雜的情緒,就帶著阿遠先上了樓,現在已經是午後,用過午膳的阿遠有些犯困,雲酈守在他床前把人哄睡,聽到隔壁隱約傳來聲音,雲酈擡起頭朝門口看去。

阿如推開門看了眼,輕聲道:“姑娘,是裴世子回來了。”

雲酈動作輕輕地起身:“你看著阿遠。”

她回了隔壁。

裴鈺安坐在檀木方桌前的扶手椅上,手裏端杯涼茶,臉上表情似並無不妥,雲酈卻皺了皺眉,走到他跟前問:“世子,是出什麽事了嗎?”

裴鈺安捏了捏鼻骨,語氣復雜:“是有點事。”

見雲酈繼續看著他,他伸手,將人拉倒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嘆了口氣道:“陛下病重。”

雲酈沒見過當今天子,可見微知著,從裴鈺安和劉青燕和離,他沒有很為難就可知,那是個脾氣甚好的帝王,當然了,朝中也

傳陛下性情溫和,愛民如子。

雲酈想了想,當今雖然不算是什麽盛世名君,卻也是守成之主,這小二十年裏也努力做到輕徭薄賦。

他若是去世會令人惋惜,不過雲酈還想到了更深層次的東西,陛下病重,雖早立太子,可陛下對其余幾位皇子也甚是看重,尤其是貴妃所生的二皇子。想到這,雲酈搖搖了頭,陛下雖然疼愛二皇子,但儲君之位這種事關國本的大事,他應該不是個糊塗人。

“世子,陛下一定能平平安安的。”雲酈柔聲安慰道。裴鈺安和太子的關系甚好,乃是太子打小的伴讀,這份幼年感情不一般,雲酈覺得太子登基他不會比當朝差,可當今陛下對他也甚至看重,也是他的的親表舅。

“但願。”裴鈺安沒什麽底氣地說。

他朝京城的方向看去,他希望陛下能夠平安的,但陛下的身體早幾年就不算好,只陛下如果這個關節出了事,京城說不準會有場大變動。

儲君之位陛下從未動搖,可陛下是個心軟的陛下,既嫡長子貴為儲君,乃是將來的天下之主,身為人父,便也想為其他兒子鋪路。

如此一來,可不就養大了有些人的胃口。

或許是因為陛下病重,接下來幾日,雲酈發現他們趕路的速度明顯加快,如此一來,就很難在夜幕降臨時尋到合適的客棧。

露宿荒郊野外的時候增多。

今日也是露宿荒野的一日,開闊平整的地面上,護衛們已迅速利落地紮好帳篷,裴鈺安去和侍衛論事,初秋山林的夜裏微風涼絲絲的,火堆上架著一個紫砂砂鍋,熬得濃稠的小米粥散發出香甜的氣息。

粉底織蝶軟鞋印在雲酈眼底,雲酈放下攪粥的湯勺,擡起頭。

陳茉兒重重地哼了聲。

“陳姑娘,要嘗嘗我熬的米粥嗎?”雲酈笑著問。米粥是她給阿遠熬的,但阿遠用不了這麽多。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陳茉兒雖驕縱,但並不刁蠻不講理,容貌清婉的女人眼神溫柔地看著她,真誠熱情地發出邀請,陳茉兒安靜了下,努力硬聲道:“你區區一個……,你是怎麽把我表哥迷得三七五六的?”

她省略了那些她本來要重重侮辱她的難聽詞。

“把你表哥迷成這樣,其實很難的。”雲酈聲音溫柔。

陳茉兒一下子激發出了興趣:“有多難。”

“陳姑娘,你表哥不是容易變心的人,其實就算現在知道如何打動他也無濟於事,不如我告訴你如果以後遇上了喜歡的男子,如何讓他因你心動,好不好?”雲酈笑眯眯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