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欲迎還拒的第二十七天(第2/3頁)

紫雀臨死前分明是胡亂攀咬是世子下藥讓她流產,她以為哪怕一時誤解,將來終會冰釋前嫌。誰知姑娘竟死心塌地地認為是世子所為,且這怒意不僅沒隨時間淡漠,反而隨著時間流逝,越發入骨。甚至性格也越發暴躁左拐。

“是真的。”陳氏深吸口氣,兩指對天起誓道,“如果老奴有半句虛言,便叫我,姑娘,流魚眾叛親離,死無葬身之地!”

陳氏信佛,流魚是她獨女,也是這兩年始終不敢告之劉青燕真相的原因。她怕她一說,劉青燕便徹底恨了她,雖流魚的目的是為姑娘好,望她能和世子恩愛白頭,可終究是錯了。

可劉青燕是她親手養大,對她的感情不少於流魚,如今敢用三人起誓,可證她所言,並武虛假。

劉青燕後退一步,愕然道:“不,不可能。”

她猛地看向裴鈺安,狠聲說:“是不是你,你逼奶娘這麽做的,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時至此刻,陳氏痛苦道:“姑娘,你為何一心一意認為是世子所為?你從前不是很相信世子嗎?”這也是陳氏的意料之外,按照她對姑娘的了解,她不會毫不動搖地相信世子是兇手。

所以當初她遲疑了,不敢說是她女兒所為。

裴鈺安看向青筋直冒的劉青燕,目光復雜。

他究竟是做了何等十惡不赦之事,劉青燕死心塌地地認為他是兇手。

裴鈺安眸光幽靜,似有不解,劉青燕看著他這幅光風霽月之態,怒道:“你難道忘記你做的那些惡心事嗎!”

“我做了什麽?”裴鈺安平靜問。

“你貪汙受賄,私放徐州案的數十大盜,你縱容屬下霸占良田,裴鈺安,像你這等卑鄙歹毒之徒,怎麽值得我相信!”劉青燕雙眼冒著憤怒的火焰。

陳氏一愣。

裴鈺安雙手攥緊,克制怒火說:“我何時做過這等事!”

“你還敢狡辯,我是親耳聽到的!”

裴鈺安越發覺得荒唐:“你何時聽到的?”

劉青燕說:“就在我嫁給你的第二個月,流產前三天的未時,親眼看見你和黑衣人在城南東巷裏密謀如何移花接木!放走歹人。”

她說的斬釘截鐵,鏗鏘有力,不似作偽。

裴鈺安記憶過人,仔細回想後,他抿眉道:“那日城西長平街命案,我雖經過城南東巷,但並未駐留於此。”因那次作案手法特殊,他一直記憶深刻。

劉青燕見他神色坦蕩,不由一頓,下一瞬,她瞪著他道:“總而言之,我是親眼看見的。”

而此時,陳氏突然道:“姑娘,我記得那日下午,你是去了城南東巷,但一直有人作陪,流魚紫雀都跟著你,你還見了柔安郡主,你說你看見世子有不軌之舉,你是如何擺脫她們三個人的?”

劉青燕一愣,這時心口突然窒疼,陳氏見狀,連忙取了定心丸給她,及至吃下定心丸,疼痛漸消,而裴鈺安看著劉青燕的神色,皺著眉說:“我會去查為什麽你會看見那些東西,不過我可以保證我沒做過。”

說完,他定定地看她幾眼,便轉身就走。

劉青燕呆呆地看了看他的背影。

陳氏看著劉青燕的神色,猛地再度跪下,“姑娘,老奴作證,那小產藥是流魚所為,老奴現在就把她叫回來,讓她向你坦白。”流魚是她的獨女,也是和劉青燕一起長大的貼身丫鬟,因年齡漸長,去歲劉青燕放她出府家人,如今長子已滿兩月。

這也就是她這兩年來一直猶豫是否想說出真相的原因,她不介意自己被姑娘厭棄,但她不舍得流魚幸福的日子化成泡沫,只是如今……

陳氏苦嘆了一口氣。

劉青燕聞言,雙手緊攥成拳。

裴鈺安剛回前院,便見春雲送拎著藥箱的大夫離開,他頓了頓往房間走了幾步,而後定住腳步,等春雲歸來叫住她。

春雲忙躬身行禮。

裴鈺安沉默了下,皺眉問:“她身體怎麽樣了?”

春雲自然知道世子爺問的是誰,“大夫說,雲酈再幾天便能康復。”

昨日回鎮國公府,他和雲酈並沒做同輛馬車,這是昌泰郡主安排的,她說雲酈病情未愈,若是傳染則不妙。

想到昨日上馬車時瞧

見的卡白的小臉,裴鈺安眉心微緊,他往臥室走去,只走了幾步,他腳一拐,去了後罩房。

他輕輕地敲了敲門。

下一瞬,他聽見腳步聲在房內響起,雲酈拉開門,笑說:“春……”頓了頓,她福了福身道:“世子爺。”

因為病中,本就白嫩的小臉上多出幾分慘白,但少女眉眼清麗,笑容溫婉,那股病弱的哀頹慘淡氣色略少幾分,反而多了幾分病弱中可憐。

裴鈺安頓了片刻道:“你這幾日好些了嗎?”

“好多了。”雲酈笑道。

裴鈺安站在門口,沉默片刻,擡眸說:“若是有什麽想吃的,便讓廚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