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2/3頁)

還好,容定泱只是看看顧磐磐,說:“進去吧。”

顧磐磐趕緊去看父親,見父親並未如她所想的臥在床上,面色並不見頹靡,心下略放心些,就問:“爹爹,您傷到了哪裏?”

容定濯看到女兒這樣急切的樣子,一顆心都跟泡在溫水裏似的,柔聲道:“磐磐不必擔心。爹沒有大礙,只是手臂為劍風所傷。”

顧磐磐又給容定濯把脈,見他氣血也充盈如常,這才放下心來。又問了追查兇手的事,容定濯都讓顧磐磐安心。

——

隋祉玉對昨晚顧磐磐給的生辰禮倍加滿意,第二天的心情自然就不錯。

不過,今日朝上爭執最大的,還是關於新鹽區之事。皇帝大力鼓勵河東與蜀中產鹽,並要在東南開設鹽區,為新鹽業給予諸多優撫之政,損及老鹽區的利益,而老鹽區幾乎全是容黨掌控,可說全國鹽價皆在容黨操縱之中,即便之前被查辦了數名涉鹽官員,還是沒有動搖根基,但如今皇帝采用開設諸多新鹽區的方式,截容黨之利,容黨當然要反對。

而且,皇帝不僅扶持新鹽區,新的鹽鐵使裴渡在遼東鹽區查案開刀,更是讓不少官員心中惶惶。

隋祉玉高坐在龍椅上,任底下爭論不休也沒有半分動搖,尤其是今日早朝,容定濯還不在場,他更是輕飄飄地叫了退朝,新鹽區是必然扶持,任反對黨怎樣爭都沒有用。

退朝後,隋祉玉走在廊下,秀麗的眉眼帶著兩分戾氣,道:“貪心不足的東西。”

羅移知道皇帝說的是反對新鹽區的官員,知道這些人皆已列入陛下的剪除名單,要一個一個地收拾。

沈囂來稟:“陛下,容相去澤州回京的路上遇刺,不過傷得不重。”

隋祉玉微微詫異地挑眉:“他還會受傷,是真是假?”

沈囂道:“容定濯當初隨容元齊南征的時候,何等威風,這些年雖任文臣之職,但武藝應當是沒有落下,且他身邊的高手那樣多。遇刺是真,但受傷……就未必是真。”

隋祉玉亦是這樣認為,淡淡道:“多半是容定濯又想對付誰,自己策演的一出戲。”

沈囂頷首:“極有可能。”

隋祉玉不再關心容定濯是否在演戲,總之,鹽價與糧價這兩樣必須要壓下來。

隋祉玉就又道:“今年多地水災,對糧食收成影響甚巨,該賑濟的要賑濟。且要注意邊關屯糧,要命人在暗中嚴查,絕不能發生官員將領在邊地低價收糧,高價轉賣之情形。”

“是,陛下。”沈囂答。這幾年明著財政收入豐厚,但百姓過得越發艱難。糧價看著高,可種糧的農戶卻是半年也沒有得到好處,利潤都進了官員豪商的口袋。

隋祉玉想起來,又問一旁的沈囂:“上回命你查的隴中私賣戍軍屯糧貪墨一案,那事是否跟容定濯有關?”

“此事與容相無關。”沈囂知道,雖然皇帝自詡不會因為要娶顧磐磐,就對容定濯心慈手軟。但沈囂還是希望容定濯少沾惹些事,以免皇帝真要動容定濯的時候,顧磐磐難做,皇帝也就難做。

沈囂又看看皇帝,覺得皇帝還是低估顧磐磐在他心中的分量。

這時,有人來稟:“陛下,月摩國佘知公主求見,說是有話對陛下稟。”

隋祉玉微微詫異,這位佘知公主可說是偏內向孤僻,雖是公主,但在月摩國一行來使中,遠沒有喬夫人和白確引人注意,竟會專程求見他。自是說:“傳公主。”

——

顧磐磐見父親的傷勢並不重,又要與幕僚議事,就先回到自己的院子。

少女離開後,容定濯卻叫來容鎮,道:“去請喬夫人過來。”

顧磐磐昨晚宿在喬慈衣處,喬慈衣是知道他受傷的,但那個女人半分反應都沒有,連跟磐磐一起走一趟的意思也沒有,容定濯自是不悅。

沒過多久,喬慈衣就被“請”到了相府。當然,這個“請”,其實是強制的,她不願來也得來。

喬慈衣第一次到顧磐磐如今住的地方,四下略作打量,便見此地屋宇雕欄玉棟,又不失氣象威嚴,不愧是權相府邸。

容定濯院子裏的護衛也是頭次見到喬慈衣,心中更是震驚。這位傳說中的喬夫人,果然與三姑娘長得極為相似,但是又絕不會讓人將她們錯認。

容三姑娘就像花苞新綻,艷色初露,清新嬌嫩,又如琉璃般的明潔生輝,讓人還期待著她的裊裊盛放。

這位喬夫人則是綻得正艷,光華四照,明明是不怎麽起眼的妝扮,但那不經意流露的女人風致,實在是叫人難以抵禦。

喬慈衣有些不安,不知容定濯又想做什麽。見到這個男人,她只是假作不知他受傷,道:“相爺找我有何事?”容定濯的無禮,讓她在已不再謙稱為“妾”。

“我受傷了,你知道。”容定濯聲音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