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氣氛沉默得壓抑,過一會兒,喬慈衣還是沒見他動作,便飛快看容定濯一眼。

容定濯也看著喬慈衣,他的目光難測,深沉得有些嚇人。

喬慈衣知道自己太沖動,以容定濯這些年的大權在握,哪裏容得一個女人如此。她就是這幾次被他欺得厲害,下意識就……

這樣的感覺有些煎熬,喬慈衣就慢慢閉上眼,將側臉露給他,就像是等著他打回來。

喬慈衣很快卻感到自己打他的那只手,被一只粗礪的大掌握住,他抓著她的手在看,像是在琢磨,是將她打人的這只手腕折斷好,還是用別的方式來懲罰。

容定濯看的卻是喬慈衣的蔻丹。月摩國的女人很愛染指甲,喬慈衣的指甲染著紅色蔻丹,纖纖十指,嬌柔又妖艷。但容定濯記得喬慈衣少女時不喜歡染這個。

喬慈衣微愣後,就想將自己的手抽回來,但他手上勁力一重,真有將她手腕折斷的氣勢。喬慈衣疼得微微蹙眉,她就說,這個手勁兒,容定濯還好意思汙蔑月摩國行刺?

容定濯又上下打量喬慈衣,她的衣衫,頭飾也都是月摩國的扮相。額前珠玉垂落,將漂亮白皙的額頭也遮住,裙子是月摩國的花間裙,紗質頭巾,在容定濯看來,全是她與其他人遠走之後留下的痕跡。

他越看越覺礙眼,道:“你不為你自己打算,也得為磐磐考慮。你如今既是賀州喬家的女兒,回了大允,就該換成大允的裝束。”

喬慈衣對穿戴什麽都無所謂,便沒有說話,也不明白容定濯還管她穿什麽?他可真有閑心逸致。

門外這時有人輕扣了扣門,道:“相爺,段二姑娘過來求見相爺,似是給相爺送東西。”

這人的聲音,有一種小心到有點懼怕的感覺,畢竟,屋裏這位是相爺找了十幾年的女人。府裏的守衛也拿不準,這女子在相爺心中到底是什麽地位。若是不重要,為何堅持尋找?就怕這般稟報,壞了相爺的事。但段二姑娘也算是特別的,能在相府走動的外姓女子可不多。

喬慈衣聞言微愣,段二姑娘?就是要給容定濯做續弦的段二姑娘吧,她看容定濯一眼,眼底透露的意思很明白,覺得他實在壞。一邊要娶名門出身的清白小姑娘為正妻,一邊不放過她這樣被他看不上的“放蕩”女人,兩頭都要占著。這讓她更覺得羞恥。

容定濯看看喬慈衣的神色,就知她在想什麽,他放開她的手,朝著門外道:“不見。讓她回去。”

喬慈衣真心建議:“相爺還是見吧。”哪家沒有聯姻的事,容定濯這樣的身份更應如此吧。

喬慈衣這句話讓容定濯神色愈發冷,他將喬慈衣將扭身一送,她便仰面躺在一旁的金絲楠桌案,他又擡起膝蓋,強行分開她的腿。

喬慈衣一愣,知道他這意思,是現下就要拿她宣泄。她極力掙紮:“相爺不是受了傷?不怕傷口繃開?”做這事本就是耗腎精的,他不是聲稱受傷?不怕變得更虛,或者傷口繃了失血過多?

“你還會管我的傷口是否繃開?”容定濯冷著一雙眼,笑意帶著淡淡嘲諷。

喬慈衣道:“我也不想管,但相爺若因此加重傷體,我不知會被容家的人怎麽處置……”

容定濯倒終於說了一句似是安撫她的話:“放心,沒人會處置你。”

喬慈衣正是無法放心,還好,門外這時又響起讓她松口氣的聲音:“相爺,老夫人和二姑娘也過來了。已到了大門,下了馬車,正向院子而來。”

衛老夫人親自過來,顯然是聽說兒子受傷,放心不下,要親自過來看看。畢竟容定濯受傷的次數屈指可數。這是護衛特地提前來報信。

容定濯蹙蹙眉,看看喬慈衣,這才將她拉起來,讓人從後門將她送走。

——

佘知公主被引入乾極殿,她上前拜見皇帝,說:“佘知見過陛下。”

佘知公主的存在感再低,她也是個公主。隋祉玉道:“公主有何事。”

“陛下,月摩國被人所利用,參與了此次行刺相爺的逆行。”佘知公主直言不諱。

“你是說白確被人所利用?”隋祉玉問。

“不錯。白確認為容相欺淩老師,因此昏了頭,出此下策。”

佘知公主口中的老師,自然是喬慈衣。她的大允語言和文字,還有天文星象,都是喬慈衣所教授。

“你將此事告訴朕是做何意?”隋祉玉問。

佘知公主擡頭,看著皇帝:“我想請陛下幫幫白確,以免連累月摩國承受容相的怒焰。作為感謝,我願將一個秘密進獻給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