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隋祉玉見著顧磐磐,說起她上回提到的事,道:

“磐磐,太醫院擴大教習廳這事,已經在辦,今秋入學,就會招收更多的學生。屆時,請顧老太醫也去任教,磐磐覺得如何?”

見皇帝對她的爺爺如此尊敬,竟稱呼為“顧老太醫”,顧磐磐詫異地看看隋祉玉。

她知道,皇帝就算叫太醫院院使焦大人,也是直呼其名。

隋祉玉笑了笑,知道她在想什麽,說:“他替朕養大磐磐,朕如此喚他,也是應當。”

他心道,反正生是喬夫人生,養是顧迢齡養,教也是顧迢齡教的,就是沒容定濯什麽事。

顧磐磐心裏高興,道:“謝謝陛下。”她又說:“陛下,我也想去買糖人。”

隋祉玉看看她,意思是,都是要當皇後的人了。不過他的磐磐的確還小,考慮片刻,說:“好,朕陪你。”

他們走的是和跟隋祐恒相反的方向。

今夜七夕,小年輕們出來相會的不少,不少人都戴著面具。

隋祉玉戴的是狐狸面具,白色的,只是眼尾處有兩抹修長的紅,和他今晚這身暗紅色的衣袍格外相稱,哪怕看不到臉,只是這修偉清逸的身姿,也讓顧磐磐也多看了他好幾眼。

不止是顧磐磐,連路過的其他小姑娘,也都回過頭,頻頻看過來。顧磐磐沒想到,皇帝連遮了臉都能有人看,趕緊拉著他的衣袖,去一旁套圈。

今晚到處是百戲雜陳,顧磐磐套圈可厲害,小手起起落落的,居然把那老板擺出來的東西,都給套光了!周圍圍觀的人叫好聲一片。那老板臉色難看,但看看戴著面具的隋祉玉等人,知道這些是富貴人家的人,敢怒不敢言。

套完之後,顧磐磐也不好意思讓老板吃這樣的虧,給了那老板更多的錢,又去買五彩小圓子吃。

一碗小圓子,兩個人分著吃,還能一邊看正在上演的皮影戲。更遠些,還有人在打鐵水,鐵水飛濺如煙花,照得夜色更加明亮。

一整個晚上,少女哪怕戴著面具,臉上的笑意都沒有斷過。

顧磐磐總算知道七夕節的真正涵義,以前她每年都過,但從沒有一晚,像今晚這樣高興。

顧磐磐記掛著還要去觀星台和母親他們會合,就說:“陛下,我們回船上去吧。”

隋祉玉今晚出宮,就是來陪顧磐磐,自然是她怎麽說,他就怎樣做。

——

容定濯一手仍捏著喬慈衣冰涼的雙腕,一手靈活地解那系得規整的絲絳。今日,這母女倆穿的都是紫色。顧磐磐穿的是淺嫩的藕荷色,喬慈衣穿的是一身暗紫色的紗裙。

這暗紫色在喬慈衣身上,讓她的氣質也更多了一絲雍容神秘,映襯著肌膚越發晶瑩,尤其是此刻,映著她雪白的小腹。

看到喬慈衣的小腹處有那朵紅蓮,容定濯歷來冷漠的眼底有一絲狂烈。

他仿佛要看到那朵小小的,紅色的,鮮妍如初放的紅蓮在她身上,才能完全放心。

七夕的夜仍是炎熱的,但這畫舫裏置著許多冰盆,喬慈衣雖然也不會感覺冷,但腿間少了衣料的遮覆,她是能感覺到的。

雖是側著身,但喬慈衣也覺得無顏見人,她緊緊並著雙腿,這時突然問:“我想問容相一個問題,磐磐……當年也是你強迫我所生的麽?”

“不是。”容定濯聽她問這個問題,聲音愈發冰冷,回答:“當初,我可不知你懷孕了。”如果他知道她懷孕,會將她綁在身邊。

喬慈衣沉聲道:“我是說,我們之間以前就有過男女關系,發生的時候,是你強迫我的麽?”

容定濯這回卻是笑了,是一種壓制著戾氣的笑意,說:“你猜猜。”

喬慈衣也被他的回答氣到更加無力,索性閉上眼,隨便這男人做什麽。

她和他的力量有天淵之別,她根本就掙脫不了。

自盡?才與磐磐相認,她每天都被這種可以和女兒親昵的幸福圍繞,喬慈衣根本舍不得去死,更怕自己死了磐磐傷心。

更何況,她的性格,並不是會為了身子被男人玷汙的事就去死的那種。

因此,她只是閉著眼,他要發泄就發泄好了,頂多晚些回去,喝一碗避子湯。就當是被蛇咬了。

容定濯看著她這個想要置身事外,想讓他一個人唱獨角戲,根本不拿身子當回事的反應,終於放開她的手腕,改為重重掐著她的腰,俯下身,語氣含嗤:“時隔多年,你倒是越來越放得開。”

喬慈衣身體微微一僵,她聽出了他的意思,他是覺得,她這些年沒少找男人吧?所以才表現得這樣隨便,才是這般任他施為的反應。但是她反抗了就有用嗎?

他的體格太健碩,比如現在,她的腰被他越收越緊的手掐得就很疼,多半是要出淤痕了,她何必做無用的掙紮,多給自己增加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