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十兩銀子買來的童養媳(13)(第3/4頁)

於是直接順著梯子爬下去,從窗子就這麽走了。

且不提這一日後,柳月姍被柳家人發現挨了打,柳崇是如何的震怒。就說柳月姍自此是徹底地恨上了丸子。

先前她雖想著嫁給徐宴,卻沒真正想過要丸子的命。她不過想著,丸子自請下堂,主動搬出徐家便可。如今挨了這通打,丸子是將填命進去都平息不了她心中的怒。

柳月姍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裏被打花臉的自己,桌子拍得砰砰響:“我要她死!爹!我要那賤婢的命!”

柳崇本就疼柳月姍跟疼眼珠子似的,一看她傷成這樣,心肝肉都在疼。

“莫哭莫哭!爹爹給你討回公道!”

柳崇攬著寶貝女兒,滿是橫肉的臉上全是壓抑的沉怒。徐家那個童養媳給臉不要臉,居然膽敢欺辱到他將軍府的頭上來?!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你且等著,她是那只手傷你的,為父必然砍了她的手來給你消氣!”

柳月姍埋在父親懷中一通哭,得了柳崇滿口的保證才終於舍得收了眼淚:“爹,砍手不夠!我要她死!你不是說只要她給我騰位置就讓我嫁給徐宴麽?她死了不就清清靜靜地給我騰了位置?我要她死!”

柳崇如何能不依她?只要能平了柳月姍這口氣,他自然是滿口答應:“好好好!我的寶貝喲,你莫哭了!爹答應你,答應你了!”

答應是答應了,要一個朝廷命官正妻的命,不是隨手掐死螞蟻那般簡單的。

徐宴自從入仕後,進退有度,頗得聖心。就是朝中素來不摻和政務,萬事中立的康王爺也幾次三番地幫他。別看徐宴入仕才一年,朝中多數人與他交好。看似誰都不沾,卻誰都願意幫他說話。這樣的勢頭發展下去,將來必定位極人臣。

柳崇心裏盤算著,安撫住了女兒,才沉著臉走。

這之後,柳家一點動靜沒有。據這幾年,丸子對柳月姍和柳家家教的了解,柳家可不是那等寬宏大量的人家。柳月姍一直沒個動靜,或許是在憋著什麽壞。雖然早早注定了必死的結局,但丸子想了想,還是將這樁事兒說給徐宴聽了。

徐宴聽完,整張臉都黑了。別的話沒聽,就記得一句:“她敢打你?”

丸子被他這態度逗笑。彎著眼睛勾了他一下,笑得頗為嘚瑟:“沒打成。我是那麽容易被按住的人麽?柳家那姑娘反挨了我幾巴掌。”

說著,丸子正色起來:“我當時怒極沒顧得上考量。這般打完了一口氣出了才想起這姑娘身份高,輕易打不得。宴哥,我觀柳家一家子度量極小。柳將軍不會由此暗恨在心,往後朝堂上給你小鞋穿?”

徐宴卻冷笑起來,素來沉靜的人此時一臉的狂傲:“想打她就打唄,能如何?”

他放下擦拭頭發的布巾子緩步走到丸子跟前,忽然將人抱進懷裏。丸子被他抱個滿懷,不知他這又是怎麽了,於是斜了眼看他。

徐宴親昵又帶有暗示意味地啄著丸子耳根,淺淡的氣息撲在丸子的肩頸裏。

捏了丸子腰肢一會兒,他啞著嗓子才森然道:“我想打那柳家一家子許久,奈何都沒這個功夫。敏丫這般出一次手,委實解了我一點點心頭之恨。”

“哦?才一點點?”丸子扭過頭,唇被他啄個正著,“不過,宴哥這般好脾氣之人,竟然也有恨不得揍一頓的人?”

徐宴卻笑了:“我想揍的人多了去。”

夫妻倆笑了一會兒,徐宴卻抱著人往內室榻上去。

丸子:“真沒事?”

“柳崇不過一個慣會裝傻充愣的武夫罷了,聖上對他多有放任,卻未必就是信任。”徐宴將人放到榻上,慢條斯理地解著腰帶。清雋的眉眼在晃動的燭光下,顯得誘惑又冰冷,“他家不論鬧什麽事兒,聖上都當個笑話看。這般有利,自然也是有弊的。比如真受了什麽委屈,聖上也不會為他討公道。咱家多防備著便是。”

丸子這就放心了:“那我是不是該多買些家丁回來?防著柳家人鬧事?”

“買些也行。”徐宴將衣裳丟到屏風上,脫了鞋子便上榻,“我徐宴雖官微人清,但翰林家眷也不是他一介武夫想欺辱便能欺辱的。”

丸子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咧開嘴就壞笑了起來……

簾子放下,又是一夜雨打梨花聲聲嬌。

轉眼又是一個夏,眼看著丸子二十七歲生辰就要到了。

柳家果然如徐宴所料,柳崇看似風光其實底子裏都是虛的,不敢對徐家動手。

丸子戒備了許久見沒什麽事發生,便將這件事擱下了。二十七歲生辰這日,徐宴想熱熱鬧鬧地辦一場酒宴。丸子卻沒這個興致給拒絕了:“不值當。過一年大一歲,聽著還挺膈應的。得哪日我認老了,你再給我辦。”

徐宴聽她這麽說,那興致也就淡了。他擁著丸子,溫存地寬慰:“二十七也是雙十出頭,還年輕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