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2/5頁)

之後二人沉默,暮晚搖緊張地盯著他。

靜坐半晌,暮晚搖忽湊到他心房,道:“心跳加快了些。”

她又摸他的額頭,大驚小怪:“你臉上溫度也有點升高。”

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還清醒著麽?”

言尚哭笑不得,將她的手拿下來,握在手中。他說沒事,這點兒酒沒問題。暮晚搖仍嚴肅觀察他,言尚也俯眼看她。看了她半天,他忍不住露出笑。

那種內斂至極,又舒心溫柔的笑。

暮晚搖詫異他笑什麽。

言尚低聲:“只是好久不見殿下,好久沒見殿下這般關心我。有點兒想念罷了。”

他說著,臉就又紅了。

暮晚搖怔一下,便也隨著他笑起來。她現在確定他應該沒事了,便放心地手托腮,靠著長案:“因為最近你在忙嘛。我也很忙。”

言尚低聲:“可是不應該忙到連面都見不到幾次的地步。”

好幾次他在巷子裏碰上暮晚搖,兩個人也只是匆匆打個照面,說不了幾句話。

這還是因為他們是鄰居,能經常碰上。若是言尚當初不住在這裏,言尚真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經常看到暮晚搖了。

言尚輕聲:“我好想能日日見到殿下,和殿下在一起。”

暮晚搖緩緩看向跪坐在她旁邊的言尚。他眼皮輕輕上掀,點漆眸子向她望來,神色溫柔而專注。如石子投湖,讓暮晚搖心中微蕩,面頰被他看得滾燙。

她微微側過臉,鵪鶉一般逃避地結巴道:“你有點醉了,竟說這種胡話。我們本來、本就日日能見到面啊。”

言尚沉默一下。

知道她再一次繞過他的暗示了——他想和她談未來,她始終在回避。

看言尚不說話,暮晚搖又主動來討好他:“你今日找我有什麽事兒?總不會是專程來看我的吧?”

言尚聲音輕緩:“難道我沒事就不能來看看殿下麽?我每次找殿下,必須是有事麽?”

暮晚搖快被他弄得心虛死了,眼睛瞪圓:“所以你是沒有事,來看我了?”

言尚頓一下,語氣不那麽堅定了:“……我這次,確實是有事的。”

暮晚搖立刻促狹地瞥他,重新理直氣壯:“你看你。”

言尚無奈,也恨自己為何每次都要找點兒事。他這種自我強迫的行為,恰恰給了暮晚搖一種他“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印象。

言尚內裏提醒自己日後要注意這個問題,這一次他也只能先關注重點:“上一次南山之事,殿下不是說留了後備手段,說找了一人與烏蠻王十分像,幾乎可以以假亂真?這個人可還在公主府?”

暮晚搖解釋:“沒有那般像,是要稍微易一點兒容,才能像。然而身材身高,卻是一樣的。這人還在府上,因我現在不好輕易弄走他,怕烏蠻王那裏再出什麽事。不過你問這人幹什麽?”

言尚唇角翹一下,目中有些歡喜:“殿下將此人借給我用吧。明日演兵開始,也許這人能起到大作用。”

暮晚搖:“隨你呀。”

她這麽隨便回答他,因為他對公務的認真態度,讓暮晚搖想起自己好像也有幾封信沒有回。

明日演兵開始,文鬥自然也開始。自己托金陵李氏從南方運來的“功德石”,已經到了長安,明日就可展示。自己應該給金陵李家回信的,說一下長安這邊的情況。

暮晚搖抽出信紙,開始寫信。

言尚思考完自己的事,轉過心神來看暮晚搖,不禁有些出神。女郎就坐在他旁邊,然而今日自他坐下,她都沒有如往日那般靠過來,主動地靠在他懷裏。

既沒有挽他手臂,也沒有摟他脖頸,更沒有……更沒有親親他。

言尚有些失落,望著她的側臉出神。想她為什麽不來親親他。

許是方才那點兒濁酒的後勁到這會兒才來了,言尚覺得自己心跳好快。他手指發麻,盯著她嫣然微翹的紅唇,竟看得移不開眼睛。

暮晚搖正在寫字,感覺到他的注視,歪過臉來看他。她眼波如水,唇紅膚白,就這般無所謂地轉過臉來,言尚心神咚咚疾跳,嗓子都有些幹。

怕自己失控,言尚低下目光。

暮晚搖卻轉了轉眼珠子,撒嬌道:“言二哥哥,看我!”

言尚看過來,目光又不自主地落在她的唇上。他聲音微啞:“怎麽了?”

暮晚搖自顧自地揉自己的手腕,不悅道:“寫字寫得手疼,不想寫了。”

言尚停頓一下,說:“那便不要寫了好了。”

暮晚搖:“不行。今晚之前必須把這封信發出去。”

言尚出了一下神。

暮晚搖推他,瞪他怎麽又走神。

他都不太敢看她,目光閃爍,只一味垂著眼皮,窘迫道:“那殿下想怎麽辦?”

暮晚搖笑嘻嘻:“言二哥哥幫我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