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3/5頁)

廬陵長公主是當今陛下的胞妹,在陛下初做皇帝的時候,這位公主幫了陛下不少。後來陛下完全掌權後,對這位長公主便投桃報李,極為寵愛。

廬陵長公主的丈夫逝後,這位公主就不再嫁人,而是束起了發,做起了女冠。因為長公主帶頭做女冠,一時間,長安貴族女郎不少人競相模仿,自願當道士竟成為了一時潮流,實在好笑。

然並不是公主做了女冠,就表示她要修身養性,不吃葷食了。出家做道姑,不過是長公主一個“我不想再嫁人”的表示。廬陵長公主身邊養著的美少年,可從來不少。

當朝陛下為了表示對這位長公主的支持,還專門為她修了宮觀。這位廬陵長公主的宮觀,奢華輝煌,毫無道觀該有的簡樸之風,只比尋常的公主府更為華麗。

四年前,馮獻遇第一次來長安科考時,就因為年少貌美,被這位長公主看上了。

但他當時自詡為有妻室之人,自然拒絕了這位長公主。

從那以後,馮獻遇就與科考斷了緣。雖然沒有人明確說過,但是馮獻遇自己知道,他被排斥多年,一定是這位長公主交代過什麽。

而今四年已去……人生有幾個四年讓他蹉跎啊?

馮獻遇仰頭凝望著宮觀上的匾字,向前踏出了步。自這一步起,他再無回頭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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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陵長公主並沒有讓馮獻遇無功而返,甚至也沒有為難他。

侍女通報後,馮獻遇就被領入了長公主的寢舍內。

帷帳飛揚,紅燭高燒,廬陵公主手持高燭,長發散至腳踝,從朦朦朧朧的帳後走出。

馮獻遇看去,見公主已是三十多歲,但保養得體,面上一點細紋也沒有,非但如二十歲女郎一般膚色嬌嫩白皙,她神態間,還帶有成熟女子才有的風流韻味。

長公主笑道:“馮郎四年不登我門,今日忽然到來,是何事相求啊?”

馮獻遇默然不語,掀袍,向她跪下。

長公主笑而不語。她一手持高燭,一手托起馮獻遇的下巴。借著燈火,她觀察他那閉目屈辱的神情,兀自覺得有趣。

長公主:“喲,看來是大事啊。但是只是跪一跪我,卻是不行的。”

馮獻遇仍不說話,卻是手伸到自己的襟口,將衣裳扯了下去。他跪在地上,袍子散在腰間,光潔年輕的長軀映在火光中。他擡起臉,清俊的面上,目中有星火微光,搖搖落落。

似有水色,濛濛生霧。

廬陵長公主看得目中生艷,呼吸微重。她嘗遍男色,對得不到的,又向來念念不忘。如此長夜,美男子在她面前脫衣而跪,她如何把持得住?

長公主手指托著馮獻遇的下巴,俯身就要吻來。

馮獻遇臉微微一偏,她的吻只落在了他頰面上,掀起了幾綹面上碎發。

長公主冷笑,也不著急:“怎麽,到了現在,還想裝模作樣?”

馮獻遇擡目看她,隔著燈火,有些東西,好像一重重被他從體內驅逐而出。到了這一步,又何必矯情?

他喃喃道:“我要功名。”

長公主道:“好。”

她高聲向外吩咐:“讓今年吏部的考功員外郎來見我!”

再一次的,公主俯身,面容與臉色蒼白的男子相貼,笑嘻嘻:“馮郎,離員外郎到來,還有段時間呢,且看這一段時間,你能不能伺候得我滿意。

“你的名次如何,便取自你服侍得如何。”

馮獻遇看她半晌,張臂,將她抱入了懷中。他抱著她,走向帷帳深處,走向重重陰翳深淵中。

放縱的情色讓人既厭惡,又癲狂。若是不能拒絕,不如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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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功員外郎瑟瑟發抖地站在廬陵長公主的寢舍外,他來之前,就被長公主派來的人告知公主的目的了。員外郎不禁面色發苦,心想這該如何。

他愁苦間,公主的寢舍門開了,侍女們讓他進去。

員外郎低著頭,只匆匆擡目看了一眼,就垂下了視線。這一眼,他看到了長公主慵懶地靠坐在榻上,一個郎君衣衫半遮,跪在她腳邊,正為公主剝荔枝。

廬陵長公主不與人廢話,張口就討要今年的科考名單,她懶洋洋道:“二十二人是吧?去掉一人,把馮獻遇的名字加上去。日後陛下問起,自然有我擔著。”

就知道自己來這一次的目的在此。

員外郎也不敢多瞞,苦澀道:“回稟殿下,今年二十二人名單,大都是世家子弟。世家子弟的名單不好去掉,若是去了,日後被人發現,下官的官位恐怕就要到頭了。”

廬陵長公主訝然:“二十二人盡是世家子弟?不可能吧?尋常時候,不是哪怕是做面子,你們也會加上幾個寒門子弟的名單麽?今年就沒有?”

員外郎硬著頭皮:“今年的世家子弟極為出色,各個才情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