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3頁)

“說什麽胡話,這如何能怪你,雖然我不知他們和你到底有什麽過往,但那男人兇神惡煞的,可想而知你曾經日子有多不好過了,現在你是我們家的人,有人欺負你,我們第一個不答應。”江若若說著,表情又古怪起來,湊到她耳邊小聲道:“相府怕什麽,太子不是還喜歡你嗎?還特意在你身邊插了一個侍女。”

小滿聽她提起周攻玉,搖了搖頭:“可他不會選我的。”

“什麽?”

“也沒什麽,我們快回去吧。”

白芫瞧了小滿一眼,不禁覺得她不識好歹。

等回到威遠侯府,江所思和威遠侯都知道了這件事,小滿也不再隱瞞,將事情原委托盤交代了,卻沒有說周攻玉與她之間的事。

威遠侯閑散多年,雖不參與朝政,卻也是個極其正直的人,得知姜府和程家人所作所為,也是氣得將茶盞拍得哐當作響,口中念念有詞:“豎子!實乃狼心狗肺,喪盡天良!如此品性,竟也當得一朝之相!”

氣完之後他又覺得無奈,多年前他也是馳騁沙場的大將,如今垂垂老矣,整日養花逗鳥,就算看不慣姜恒知的所作所為,卻也做不了什麽。

能受到這般愛護,她已經覺得感激了。

包括白芫,雖然是周攻玉派來的人,但的確是她在關鍵時刻攔住了程郢。

沉沉夜裏,小滿做了噩夢。

醒來後才發覺臉上冰涼,枕墊上也濕了一片。

她起身,站在寒涼如水的月色下,身上好似披了一層銀霜。

夢裏不是割開她的手腕放血,也不是被程郢和姜恒知拉去喝下寸寒草。

那些只讓她覺得害怕,卻不再讓她覺得難過了。

夢裏是周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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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韓拾知道了此事,在國子監聽學的他把同窗的姜馳按在地上痛揍。

分明是韓拾動手再先,夫子卻在這一日格外偏心,將挨揍的姜馳一並處罰。

僅僅是隔了一日,小滿最擔心的事就發生了。

姜恒知來了威遠侯府。

這時的她蹲在白芫身邊問她是和誰學的武功,忽聽到姜恒知來了,險些打翻藥罐。

她慌亂起身,連藥都不喝了,直接跑出院子。

在來威遠侯府的前一日,姜恒知知曉程郢找了林菀的麻煩,本是要教訓他和姜馳的,卻不想得到了這個消息。

姜小滿還活著。

聽到這句話,他的大腦甚至有一瞬的空白。

良久後才緩過神,先是震驚,接著喜悅、無措、甚至帶著那麽一些愧疚的情緒在他臉上依次出現。

當初小滿可以不死的,是他覺得小滿一封信無足輕重,便為了宴客置之不理。

可如今她活著……

姜恒知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麽想的,他也曾打算過從那以後好好對待小滿,甚至想過為她找一門好親事,一個會真心相待她的人。

可小滿就那麽死了,一時間讓他的愧疚到達了頂峰。

得知她活著,心中壓了許久的大石仿佛落了地,使他暫時得到了解脫。

威遠侯顯然是不想搭理姜恒知的,因為是前朝老臣,又年長姜恒知一輪,完全可以不拿正眼瞧他。

姜恒知是一朝之相,哪裏受得來被他屢次掉面子,臉色不禁難看起來,只是隱忍不發罷了。

“今日我的確是來接小滿回家,多謝侯爺這段時日的照料,他日我定有所報答,還望侯爺將她帶出來。”

“我說了,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小滿大滿,不在就是不在。”威遠侯懶散地坐著,正想再陰陽怪氣兩句,卻見不遠處一男子長身玉立,正緩緩走來。

威遠侯:“哎呀,太子殿下來了。”

語氣頗為得意。

姜恒知表情有些復雜,想到近日朝中傳聞太子有意提拔威遠侯一脈的事,頓覺自己像是被耍了一通。

周攻玉早就知道小滿沒死,卻不告訴他。

甚至有可能,一開始小滿就沒死卻被他藏了起來。

他越想臉色越差,胸口好似有一團火在燒。

周攻玉走近,看到姜恒知隱怒的臉,露出了一個溫雅的笑,和沐得如同春水,偏他眼底是不加掩飾的冰涼。

“丞相這是怎麽了?”

姜恒知被他一笑,火燒得更旺了。

江所思聽聞太子和丞相聊了起來,頓覺安心不少,然而下人又跑來說小滿不喝藥,也不知道躲到了哪去。

韓拾受了罰,想盡辦法從姑父家跑出來,走路的姿勢還一瘸一拐的,臉上的表情極為得意,一進門就呼喊道:“表哥,那個姜馳沖撞皇後挨了板子,他舅舅也墜馬把胳膊摔折了!現世報啊,就差他們家的那個姜……”

待走近前堂,望見姜恒知陰森的目光時,韓拾的話戛然而止,默默換了個方向。

“丞相還是回去吧”,周攻玉淡淡道,“人不是你能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