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3頁)

“哎呀,這麽得人意兒的!”她小心翼翼接過來,瞧著瞧著,一顆心都要化了。

都說兒子隨媽,大皇子的眉眼和司帳長得怪像的,不是皇帝那樣的丹鳳眼,是一雙透亮透亮的杏核眼,寬寬的大雙眼皮,直長的眉毛,將來絕不辱沒了慕容家的美名。

月徊抱著他,不由唏噓,“我記得,當初我和司帳還有過過結呢。那時候她把我的蟈蟈兒倒進了雞籠裏,我氣得大罵了她一場,如今她的兒子都落地了,可惜……”

時也運也,曾經司帳是四位女官裏頭最得寵的,誰也沒想到最後她會消失得那樣悄無聲息。

這權利的中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算盤,有能力的成為刀俎,沒能力的只能任人魚肉。梁遇不像月徊有那麽多的感慨,他只注重眼前事,轉頭問曾鯨:“皇上瞧過大殿下沒有?賜名了嗎?”

曾鯨道:“瞧過一回,賜名白,小字雪懷。”

“慕容白……”梁遇喃喃說,“白者,明道也。”

曾鯨道是,“明窗雪案,心懷坦蕩,皇上對大殿下寄予了厚望。”

梁遇點點頭,回身望向月徊,她抱著孩子顛蕩,不住逗弄著,看來是極喜歡的。那孩子也不認生,睜著一雙大眼睛仔細瞧她,興許認錯了人,把她當娘了吧!

月徊是越看越喜歡,捧在懷裏不肯撒手,“殿下今晚上和我睡吧。”

慕容白“啵”地一聲,吐了個泡泡。

梁遇說不成,“殿下太小,一晚上要喝好幾回奶,離不開奶媽子。你白天逗他解悶兒就罷了,夜裏得讓他跟著乳娘睡。等再大點兒斷了奶,你要自己帶他,也不是不能夠。”

月徊不傻,一聽就明白過來,把孩子放進奶媽子懷裏,笑道:“也對,是我犯糊塗了。成了,更深露重的,早點兒帶殿下回去吧,我明兒再過去瞧他。”

奶媽子道是,又深深納個福,抱著孩子退了出去。

待屋裏人散盡了,月徊便翩然到了他面前,仰著頭沖他嬉皮笑臉,“我夜裏不能帶孩子,因為還得帶你,我懂。”

梁遇紅了臉,作勢道:“不許胡說!宮裏不像外頭,留神禍從口出。”

她點頭不叠,“知道、知道……我又不傻!你只說,我猜中你的心思沒有?”

他漠然看了她一眼,也不應她,慢慢踱到檻前,擡手關上了門。

門扉一闔上,那清淺的笑意便浮上他的臉。油蠟被他拂袖扇滅了,他拽過她,一把將她托坐上書案,兩手從腋下滑到身前,略微使勁兒,揣捏出她一串酥麻,然後笑著,低低道:“你這樣聰明人兒,哪有猜不中的。”

雖說兩個人常在一處,但從大沽口往內河起,加上一路快馬加鞭趕回京城,連著算算總有十幾日了,那種可看不可吃的久曠最是熬人。梁遇有時也像毛頭小子似的,面上一本正經,心裏惦記得厲害,一旦安定下來,就想打她的主意。於是昏昏的燈火,昏昏的急喘,把自己投進了胡天胡地的烈焰裏。

月徊盤著他的腰,細聲問他:“哥哥,這麽多回了,我怎麽還沒動靜?”

梁遇唔了聲,“不想要,所以懷不上……等哪天時機成熟了,我自然給你一個。”

這宮裏太醫可不光會診脈開方子,那些稀奇古怪的藥,平時研制得也不少。只是他不敢讓她知道,其實早在南下之初,他就已經悄悄預備上了。所以他對她從來不是見色起意,而是蓄謀已久。

她累透了,趴在他肩上低吟,他像抱孩子般托起她,把她送回床上。月徊在迷蒙中睜眼看他,自打頭一回開始,他就養成了替她清理的習慣。要按體力損耗來說,他才是那個更累的人,可他就是那麽勤勉,可見愛慘她啦。

月徊有點兒得意,撐起身子說:“我知道你的心,往後別替我擦洗了,我沒那麽愛幹凈,本來就邋裏邋遢的。”

梁遇被她氣笑了,“邋遢還有臉說出來?”

她別別扭扭道:“我這不是怕你累嘛,而且你每回給我擦,我都覺得挺害臊的。”

他一手撐著床沿,探過來親親她的唇,“有什麽可害臊的?你我是一體,況且……我得借著擦洗,給你上藥。”

月徊一驚,“上什麽藥?我總不會每回都受傷吧!”

他把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藥包放進她掌心,“就是這個,無色無味,遇水即化。”

月徊撚起來看,發現這東西長得像水滴,柔軟的一層外皮,輕輕一捏就……破了!

“啊。”她惶然叫了聲,藥粉順著指縫漏下來,灑得滿床盡是。

梁遇無奈地看著她,“我就說了,這件事不能交給你來辦。”

月徊也這麽認為,不過現在可怎麽料理?她難堪地問:“還有嗎?”

他說這是最後一顆了,“我還沒來得及去太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