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3/3頁)

梁遇嘆了口氣,她哪時能改了這直來直去的毛病,再多點兒姑娘家欲拒還迎的姿態呢!不過他好像就好她這口,不摻假不做作,說愛就愛,說做也就做了。

他嗯了聲,微微和她分開一些,支著身子道:“就今兒……我見楊鶴之前洗了澡。”

月徊說哎呀,“真是太巧了,我也洗完了,還擦了牙。”

於是他在她牙上親了一下,“看見了,擦得挺亮。”挪動一下身子,讓那繃得發疼的地方,停靠在溫暖的港灣裏,他帶著迷亂的氣息問她,“月徊,我給不了你像樣的婚禮,可能一輩子都得偷偷摸摸的,你會怨我麽?”

月徊仰臉沖他笑,“我就喜歡偷偷摸摸,比老夫老妻有意思多了。”

唉,真是好復雜的人性,既單純,又透出淫邪來。

屋裏點的燈太亮,梁遇摘下她髻上的一只金蟬小簪頭,揚手一彈指,燭火便被打滅了。實心的金蟬落在木地板上,磕托一聲響,然後翻滾著,不知滾到哪裏去了。

本來月徊以為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前幾趟又親又摸,不動真格兒的,好像也就那麽回事。可是漸漸發現,這回不大一樣,哥哥的手和唇無處不在,輕攏慢撚抹復挑,她就大珠小珠落玉盤了。

到這時候才從心底裏蹦出一句尖叫來,“我的情哥哥!”

他聽了渾身一震,帶著鼻音輕哼:“好妹妹……”

原本讓人滿含負罪感的稱呼,這時候變成奇怪的神藥。梁遇的慈悲劍構造果然巧妙,子劍鑲進母劍裏,劍格與劍格緊抵,劍身與劍身便嚴絲合縫,毫無間隙。

反復切磋,劍剛鑄成的時候需要盡量磨合,床榻的榫頭不堪重負,伸了回腰,發出吱嘎的響動。

月徊提心吊膽,又意亂情迷,“哥哥,動靜……太大……”

月光透過窗屜上方的雕花擋板照進來,梁遇的眉眼染上了艷色,含含糊糊說:“大麽……那我輕點兒……”

上下震動不像左右顛蕩,力量相對時爆發起來電光石火。子劍抽出,與母劍絞殺,同根而生磨出了一串驚艷的嘆息。他勾住月徊的手臂不讓她逃跑,到最後咬牙切齒地問:“你喜歡麽?嗯?”

月徊好像只剩喘氣的本能了,劍來劍往,只聽得呼嘯的聲響,劍首抵在了她心上。起先的不適變成綿密的震顫,碼頭上長大的孩子吃得起苦,也經得住打磨。她扣住他的五指,用力握了握,梁遇做什麽都能做得很好,在那片泥濘裏研磨,研出了她一身細栗。

只是她有些想哭,沒想到大半年光景,終於走到了這一步。

她的情緒,他時刻都關心著,她喜歡了便急些,她不喜歡了,便更溫柔些。見她微微一哽咽,他就把她拉進懷裏來,溫暖的手在那汗濕的脊背上輕撫,叼了叼她的唇,“鳴金收兵了,好不好?”

她說不好,細長的腿一邁,像把勾魂鐮。他便不再說話了,順著她的意兒大動,她的臉頰貼在他脖頸,指甲在他背上掐出了淺淺的月牙痕。

窗外的月亮終於迷蒙起來,她看不清楚了,月亮變成了雙生。她想真好,孤月終於有了伴兒,她的枕席間也有了解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