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結局(第2/3頁)

段琢微微一震:“你叫她什麽?”

定北郡王詫異地看向他:“你是說年年嗎?”

段琢臉色一瞬間難看之極:這贗品,非但竊取了她的容貌,連小名也要竊取嗎?

年年和愉兒已經剝了一大盤蓮子。身後忽然傳來少女清脆的笑聲:“年年,聶小公子,你們原來在這兒,叫我好找。”

母子倆回頭,看到羅六娘笑盈盈地走近,身後丫鬟端著一盤冰鎮過的西瓜。羅六娘招呼他們:“這瓜甜得很,你們嘗嘗。”

前幾日,定北郡王派往江南竇家的人傳了信回來,竇文沖果然是定北郡王失蹤的長子。當年,他原本在江南一帶遊學,結果在渡江時不幸遭遇水賊,被打暈扔下了大江。竇文沖大難不死,卻不幸失了記憶,再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來歷。

定北郡王老淚縱橫,歡喜無限。一邊稟明了延平帝;一邊催促前去尋人的老仆將人帶來京城,等一家人會和了再一起回東北。

年年成了定北郡王府的正經姑娘,身份尊貴,將庶出的羅六娘都壓了下去。

羅六娘對年年說不上多親近,也說不上不好,偶爾也會來找年年說說話,相約一起做針線;年年卻一直記得她和段琢在石榴林中的那番對話,對這個庶出的小姑姑懷有戒心。

這會兒見她帶了西瓜過來,年年客客氣氣地謝過她,推辭道:“我剝了一手的汁水,回頭再嘗。”

愉兒向來不喜親近陌生人,見有外人,小身子立刻坐直,矜持地謝過羅六娘,也沒有碰她帶來的西瓜。

羅六娘神情有些尷尬:“聶小公子不喜歡吃西瓜嗎?下次我讓他們準備水晶葡萄。”

愉兒笑了笑,沒有說什麽,低著頭繼續剝蓮子。

年年笑著轉圜道:“小姑姑不必費心,陛下向來不許他碰外面的吃食。”

羅六娘神情越發尷尬:“抱歉,我不知道。”美眸中焦躁閃過。

遲疑片刻後,她下了決心,重新揚起笑來,走近去拿愉兒手上的蓮蓬:“我幫你們一起剝吧。”

愉兒避開她:“不用。”

羅六娘的手卻依舊向愉兒伸去。年年心裏一突,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動作快於意識,擋住羅六娘的手:“小姑姑……”

她驀地低呼一聲。

愉兒焦急:“你怎麽了?”

年年只覺仿佛被針刺了下,低頭看自己的手,卻沒看出什麽,連針眼都找不到。她搖了搖頭,安慰愉兒道:“沒事,可能是被她指甲刮到了。”

愉兒將信將疑,生氣地瞪了一眼羅六娘,羅六娘的手卻再次向愉兒拍去。一旁的護衛變了色,再要過來已來不及。

年年心中又驚又怒:羅六娘是瘋了嗎,愉兒是什麽身份,她能不知道,竟然對他下手,她想死,還想拉著全家一起為她陪葬嗎?

她一顆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危急之際,前世跟燕蓉學的幾手三腳貓的功夫本能使出,借力打力,順勢一推。

半山亭中,一直冷漠看著荷池邊這場鬧劇的段琢驀地站起:這招式……

柔喜密信中的話浮上他腦海。柔喜說,她對竇姑娘只是外貌上做了改造,其它根本不用怎麽費心。竇姑娘渾然不像出生小山村的村女,氣質尊貴,見識淵博,不僅對各種胭脂水粉、珍貴布料、美味珍饈如數家珍,甚至高門禮儀亦熟悉無比。

聶輕寒說:她不是贗品。

段琢的心不由自主顫抖起來:他怎麽沒有早點想到?世上之人,或有面目想象,又怎麽可能連氣質、神態、動作、喜好都一模一樣?

答案只有一個:她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等等,他驀地想起羅六娘剛剛的動作,臉色大變,沖了下去。

荷池邊,羅六娘趔趄一下,身子不由自主轉了半個圈,頓時失了平衡,直直栽入了一旁的荷花池中。

一聲巨響,水花四濺。

愉兒的護衛這才趕到,將倒栽在荷花池中,撲騰不休的羅六娘撈了上來,五花大綁。

愉兒顧不上滿頭淤泥、狼狽不堪的羅六娘,抓住年年的手仔仔細細地查看。

年年看著小家夥擔心的模樣,只覺一顆心都要化了,柔聲安慰他道:“別擔心,我真的沒……”話音未落,她驀地直直倒下。

記憶的最後,是愉兒驚慌失措的小臉。

*

虛無的空間中,一長串0和1組成的字節在四周飛快地飄過,或哀號、或大笑、或豪情、或嬌羞……種種聲音此起彼伏,形成詭異的交響。

年年的意識漂浮在半空中,面前是同樣漂浮的任務手冊。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一切。

她這是,又回到了系統空間?怎麽回事,難道她又死了嗎?

系統冷冰冰的聲音響起:“恭喜任務者完成任務,獎勵生命值五十點,獎勵退休福利大禮包。”

年年愕然:“你有沒有搞錯?”之前她認真走劇情,被它一再判定失敗;現如今,劇情早就崩得媽都不認了,系統居然還能判定她任務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