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3頁)

葉上珠一驚,心想撕就撕怎麽還開車了?分神間,余之遇已經在放狠話:“工作是死的不會害我,害我的只是人。這次栽的是我,下次指不定是誰。風水輪流轉的世界裏,誰敢保證不犯在別人手裏?做人留一線,他日好相見。”

你這麽當眾打人臉,有考慮日後見面的事嗎?不對不對,好人也不能受那些亂七八遭的委屈。我在說什麽自相矛盾的話啊,葉小姐在心裏唾棄自己。

夏靜哪肯輕易服輸,她立馬換了副可憐面孔,眼裏蘊滿了淚:“既然你這麽有理,我們就到許總面前說清楚。”

“你當自己是小學生,打輸了架還要向老師告狀嗎?”話至此,余之遇解鎖手機屏幕,翻出相冊懟到她面前,“當然,夏組長要是不怕丟臉,我不介意做壞人。”

她湊近夏靜,用僅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說要是陳默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和你這個前女友保持著曖昧不清的關系,還會配合你在人前人後上演相愛相殺的戲碼嗎?或者是我誤會了,你和前男友只是偶遇,在酒店純聊天的?”

夏靜看清照片,臉色在頃刻間變得慘白,下意識要搶余之遇的手機。

余之遇迅速收手,“踢你出局是分分鐘的事,只是那些低劣的手段,我不屑而已。夏靜,做個好人吧。”

從夏靜辦公室出來,余之遇站在本組辦公區域中間,擲地有聲地說:“報道事故因我而起,我來解決。我解決不了,還有許總,有老板。你們只需要拼盡全力找到好的新聞選題,用優質稿件鋪平自己的晉升之路。未來很長,要走得鏗鏘,靠的是真章。別搞旁門左道那一套,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

一組記者原本因余之遇身陷報道事故都蔫了,深怕組長換人,自己成了沒有親媽的野孩子,此刻頓覺組長氣場二米八,她們一個個擡頭挺胸,吱愣起來。

二組記者則懵了,她們看向夏靜辦公室,期待公開被下了戰書的組長站出來和余之遇正面剛一下。結果,那位辦公室的百葉窗拉得密不透風,一派頹然之氣。再看總編辦公室,許東律像是什麽都沒聽見一樣,泰然自若地坐在辦公桌前喝著咖啡。

眾記者:“……”這聾讓您裝的,可真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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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上珠隨余之遇出門,上車後她難掩激動地說:“沒看出來組長你居然是掐架滿級,文武雙全的戰鬥機呢,就是崩了女神人設有點可惜。喛,你抓到夏靜哪根小辮子了,怎麽她就偃旗息鼓了?你沒回來之前她有多趾高氣昂,我特別想給你回放一遍。”

余之遇打方向盤轉彎,頭略微偏向駕駛座那側車窗,“別亂給我立人設。”

葉上珠徑自吐槽:“我早上來上班時的心情和上墳也沒什麽區別了,她居然還笑著問我是不是沒睡好,怎麽都有黑眼圈了?我想成為國寶不行嗎?她也不怕手伸太長閃著腰!”她偏頭看向余之遇:“組長你出手太輕了,我還是比較喜歡看她跪下認錯!”

前面紅燈,余之遇腳上略微用力,刹車踩得狠了點。

葉上珠被安全帶勒了一下才閉上那張喋喋不休的嘴,觸及余之遇微涼的眼神,她自行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等燈間隙,余之遇才說:“我公然和夏靜翻臉,為的是警告她別在我處理這件事時還在我背後捅刀子,以免事態擴大為網站造成更大的負面影響。我們雖同為組長,但她資歷比我老,業務能力也過硬,我見到她都得稱一聲‘夏姐’,你有什麽資本讓人家跪下認錯?她給你臉色,你且受著,等和她平起平坐時再翹尾巴不遲。”

這是為葉上珠好。畢竟她只是個小小的實習記者,真和夏靜起了沖突,即便有余之遇護著,也討不到便宜。

道理葉小姐都懂,卻還是小聲嘀咕了一句:“實習期能不能過都是問題,還平級?組長你這不是朝我胸口扔刀子嗎。”

余之遇反問:“那插疼你了嗎?”

葉上珠煞有介事地捂胸口,做虛弱狀:“心碎了無痕。”

余之遇被她誇張的樣子逗得破功,偏頭笑了下,沒再損她。

葉上珠撓了撓頭發,說正經的了:“事發之後,我查了下萬陽藥業……”

綠燈亮起,余之遇起車時問:“我怎麽不記得交代過你這事?”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啊,再說我不得將功補過嘛。”葉上珠自顧自地繼續:“萬陽藥業隸屬萬陽集團,是集中成藥、化學制藥、生物制藥的科研生產營銷、藥品連鎖經營於一體的民營制藥企業,現任總裁校謹行為校家長子,坊間傳聞那位小校總城府深沉,冷心冷面,刻薄苛刻,十分不好接觸……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對我們最有利的信息是,他單身!”

余之遇:“……”只能狠踩油門提速,以求盡快到達目的地,結束這個莫名其妙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