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頭牌撩人(第3/4頁)

還有一些騎士則拍馬上前,那些馬速度極快,風馳電掣,瞬息便至,馬上人也操弩箭,啪啪啪啪頓時箭如飛雨,比唐家軍的飛箭更快三分,生生將對方的箭雨壓制下去,那些馬停也不停,狂馳而至,唐家軍一擁而上,馬上騎士忽然齊齊一個漂亮的翻身,鉆入馬腹之下,隨即馬腹下崩地一聲銳響,射出無數牛毛細針,唐家軍士的馬大多慘嘶著跪倒,唐家士兵還沒墜地,就被那些從馬腹下掠出的騎士一刀一個,頭顱滿地骨碌碌亂滾,那些騎士和馬並不停留,砍完人一個流暢之極的轉身,再次卷起煙塵而過,一個照面,便留下一堆腦袋。

此時文臻砰一聲,落在一匹高駿的馬上,馬上騎士已經讓出馬和別人共乘,文臻一坐下就轉頭看燕綏,這脂粉芙蓉面實在看不出氣色,紅衣也一時看不清血跡,她把一把脈,心知性命無虞,這才微微放心,隨即怒火湧起,一個翻身上了另一匹馬,喝道:“中文照顧好殿下!”手中馬鞭一指,“斬首隊,斬首!”

那群剛剛掩護他們歸來對唐家軍殺戮一波的騎士,打了一個流暢的轉彎,又馳了出去,一邊奔馳,一邊摘下馬身上垂掛的各種物事,迅速裝備在身上,又接過同伴拋來的包袱,給馬也全身披掛上。

這些都在短短沖刺期間完成,這邊文臻燕綏所有人剛剛接回己方陣營,那邊斬首隊已經再次沖到了唐家陣營之前,哨卡之前已經飛快換了拒馬,屍首在這短暫瞬間已經搬走,隊伍迅速整束,陣營之中,擁衛著一人黑氅白衣,遙遙凝視著相隔裏許的文臻的方向。

文臻面無表情。

她知道唐羨之來了,唐羨之甚至可能來得比想象中還早,之所以沒有立刻就來,是因為他果然還藏了後手。

原以為挑撥曾有遜便是他的計謀,卻未曾想真正的後手在那看來寡言老實的王夫人那裏。

王夫人她自接了來,便看出確實是個不善言辭逆來順受的性子。諸事溫和順從。也就沒多想。卻沒想到,這種人內心往往堅執,一旦鉆了牛角尖,八匹馬也拉不回來。

在文臻看來她是冒險闖虎穴,救出恩人的母親,不似曾家兄妹還有心結在,她以為唐家算是王夫人的仇人,卻未曾想到,唐羨之接來王夫人,供奉周全,連住處都富麗堂皇,從未讓她有階下囚的感覺,甚至還隱隱覺得,是唐家庇護了她,而夫君因文臻下獄被斬,兒子也因文臻而死,唐家不是仇人,文臻才是。

這算計你來我往,彼此都無孔不入。

王夫人也被順帶揪了回來,采桑早已下令人綁了等候發落,文臻並不理會,只看著對面。

傷了燕綏,怎能善罷甘休。

斬首隊狂奔而去,對方陣營一條人影輕煙般掠出,輕功超卓,正是先前一刀追殺文臻燕綏的劍客,應當是小樓的精英。

那人立在當中,闊劍一展,還想問一句誰來應戰,唐羨之長眉一挑,喝道:“甲七!小心——”

他話音未落,斬首隊已經霍然一分,將那劍手包圍,根本無人下馬應戰,只見黑光爆閃,白刃橫飛,上頭罩網,下頭飛刺,中間從馬頭到肩頭,從鞍韉到腰間,從蹄底到腳底,各種毒網、飛索、鐵鏈、三棱刺、鐵蒺藜、牛毛針、毒液……嘩啦啦將那劍手從頭罩到腳,一時眼花繚亂,連人影都看不清了。

片刻之後,人群散開,那劍手轟然倒地,渾身上下從天靈蓋到腳板底,足足上千個傷口。

那群殺人機器般的騎士如蝗蟲一般卷過。

唐家士兵張大的嘴吃進一肚子的冷風。

見過殺人,沒見過這樣殺人。

那亂七八糟從頭到腳飛出來的都是什麽玩意?又是怎麽飛出來的?

有警醒的人反應過來,大叫:“保護家主!”

唐羨之擡頭,遠遠的,文臻正站在馬上,手中倒提長弓,指著他的方向。

他心中泛起微微的苦澀。

宛如被觸及逆鱗的她,難得一見的怒氣和煞氣。

卻終究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下一瞬他一擡手,掌間已經多了一柄玉簫,他並沒有退入保護圈中,舉簫就唇。

那些撲來的緊身軟甲的騎士卻忽然有一部分人撤後,各自取出小鑼小鈸,一陣亂敲,聲音刺耳。

雖然沒能將簫聲打斷,卻壓下了許多那聲音,然後人人拿出一副耳塞往耳朵裏一塞。

一人躍起,背後射出長槍,唐羨之的護衛搶上前去撥槍,那槍卻不是射向任何人的,一個騎士高躍而起,腳尖一點,借著那長槍之力,躥出老遠,頭一低,背後弩箭連發三波,逼得護衛們紛紛退後,而另一個騎士已經貼地滑了過來,他的靴底竟然彈出了輪子,滑得飛快,人在滑行,腰部兩側彈出長長軟劍,所經之處,唐家護衛反應慢一點的,齊齊被割了腳筋,這個騎士手上也不閑著,衣袖裏射出許多柔韌的筋線,絆住了好幾個人的腿,而此時其余騎士也沖了上來,開始捉對廝殺,說是捉對廝殺,唐家護衛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打著打著,對方腰上忽然彈出一雙鋼爪,差點被勾出肚腸,或者已經占了上風,勒住了對方的咽喉,忽然對方衣領裏躥出一條蛇,張嘴便是一口,還有雙劍相交勢均力敵,對方劍裏忽然飛出小劍,陰險地沒入對手胸膛,等到大家對這劍中劍有了防備,下次那劍忽然變長,砍掉了對方持劍的手,再下次大家對劍會變長有了防備,那劍忽然輕輕一碰就斷了,斷了的劍身噴出一股毒液,瞬間就將人燒黑……伎倆無數,千奇百怪,層出不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