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林鴇兒和燕頭牌(第3/4頁)

盤查的人雖然熟悉他,卻還是打了招呼,說陌生臉孔必須要過三關,當下先是對照畫像,之後挨次捏臉皮,查看耳後,這是要檢查有無戴面具,幸虧燕綏這邊的面具夠狠,居然是一直做到肩膀以下,又很薄,雖然戴著很不舒服,但是想要捏起來或者看出耳後接縫那是不可能的。文臻正想著第三關是什麽,忽然覺得燕綏扶著自己的手指一緊,於此同時林擎也在看燕綏,她眼光一垂,就發現了,那些官兵,兩邊靴子和衣袖的裝飾圖案和顏色,居然是不對稱的!

這可真是大坑!

她立即擡手,裝作給燕綏擦臉上的灰,擋住他的目光。

同時手臂微微用力,將燕綏拖了便走。

燕綏垂下眼睫,看著地面。

前面是一個桌子,所有經過盤查的外地人要在此處登記籍貫姓名等內容,要每個人自己寫,文臻一眼就看見桌子上硯台形狀一邊大一邊小,筆一長一短,筆尖亂糟糟炸起,紙張缺角等等,不一而足。

文臻簡直想高唱《處處坑》。

大隊士兵站在桌前虎視眈眈,代寫絕不可能。

文臻感覺到燕綏的手臂微微顫抖,心生憐惜。

強迫症這東西,不講道理,哪怕力能搏虎,才可通天,不對稱難受就是難受,這就不是生理性的,是心因和生理的結合,燕綏再強都無法解決這個問題。

唐羨之也早就看出了燕綏的這個軟肋,這一著可真狠。

燕綏這毛病雖重,但金尊玉貴,又素受嬌寵,他所經之處,人們會自然而然按照他的習慣齊整,所以這樣故意的集中的不對稱,對他來說也很少見,文臻眼一瞥,竟然看見燕綏露出的一點指尖,都冒出了一點疹子。

這竟然是心因性的抗拒轉化為身體的問題了。

想必燕綏能夠忍下,但是關卡不是一處,持續下去出現痕跡,還是容易被看出端倪。

她靈機一動,手指探入燕綏衣袖,摸了一陣,又悄悄伸手入了燕綏的懷中,一陣摸索。

燕綏任她揩油,神情還舒適了些。

文臻卻不是為了揩油,此時兩人已經走到長桌邊,文臻已經寫完,燕綏慢吞吞伸出手,長桌邊的士兵都齊齊向後一退。

那一雙手上,斑斑點點,都是疙瘩,有的已經潰爛即將流膿,一看便是有惡病。

四周百姓也驚呼退開,那商隊頭領已經得了囑咐,急忙趕上來道:“我這遠親,有點皮膚上的毛病,不妨事,不妨事的……”

他越說不妨事眾人越往後退,一個士兵走來,布條裹手,伸手掀開燕綏衣領,看見他胸膛上果然也有疙瘩,顯然是全身性的皮膚病,看那模樣像是會傳染,急忙松開手,燕綏拿起筆,手指微微顫抖,有透明液體滴下來,他臉上神情更難看了,倒更像疾病不適,那士兵眼看那液體橫流,急忙道:“走走,不用你寫了,來個人代寫!”

文臻急忙代寫了,扶著燕綏走開,確定無人注意了,才嘻嘻笑道:“那是糖液啊,要不要舔一舔?甜的。”

燕綏把手遞到她唇邊,“那你舔。”

文臻便捉住他手指,輕輕一吻,做了個紳士禮,彬彬有禮地道:“公舉殿下,我可以請你跳舞嗎?”

公舉殿下:“你還可以請我上床。”

文騎士:“……”

這什麽虎狼之詞。

這公舉太不矜持!

……

進了小鎮,再送上一件禮物,說自己要去尋房子,林擎和他剛認的好兄弟便分道揚鑣。

隨便找了家小客棧住進去,例行登記很嚴格,幸好護衛們早就準備好了一應路引等物,但是並沒有做川北的假戶籍,不是不能做,而是一旦冒充本地人口音卻不對的話,反而更容易被懷疑。

也因此住宿時盤查更嚴格,連安排的房間都直對大街,方便抓捕那種。

一進房間,英語就掏出了易容工具,大家開始脫面具,善於追蹤者必然善於掩跡,英語的易容術相當了得。

只是劇本需要重新編排,因為先前過卡時候的身份已經被登記,還會被傳送到各個哨卡,一旦還以原來的身份過卡,剛剛進鎮就要出川北境,立馬就會被識破。

但是不能不立即走,因為唐羨之很可能會親自追過來。

林擎道:“我懷疑出川北境要脫衣檢查。因為燕綏和我身上都有傷,傷口還很特殊,手腕能勉強掩飾,燕綏後背那一大塊著實難掩蓋。而出境關卡必然置重兵,也是最後一關,唐羨之如果有殺手鐧,必然在最後一關。”

英文便建議:“你們可以打扮成蠻人,就是赤著上身滿身刺青的那種,我可以保證會將刺青畫得惟妙惟肖,摸上去都發現不了。”

文臻一想林擎和燕綏這個打扮,頓時目光灼灼,暗中吸溜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