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燕綏的耳光(第2/4頁)

馬蹄聲一響,百姓們便紛紛下樓,一哄而散,法不責眾,天京衛也無法逮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人們匯入人流,可以想象得到,稍後在各家府邸、大街小巷,茶肆青樓……天京的每一個角落,都將悄然流傳今夜城門外那四幕戲。

但很少有人知道,導演這出戲的人,主要並不是為了向百姓訴冤,揭穿皇家冷血。不過是為了向愛人傳遞信息,向皇宮發出挑釁。

也因此,在那四幕戲之後,幕布上居然貼出了一個巨大的火鍋招牌和一個紅黃色契合得圓潤如意有點像八卦的招牌,那是好相逢的招牌。

文臻聽說之後,險些噴飯。

這不是廣告嗎!

某人竟然連廣告都無師自通了,居然趁此機會宣傳了一波江湖撈和好相逢!

林擎也哈哈哈笑了半天,笑完一搖頭。想著難怪飛白沒機會呢。

和燕綏比起來,飛白哪有這種討女人歡心的聰明。

文臻便吩咐手下:“全數收攏,都聚集到皇城附近。選出最善於隱匿行跡者十人,潛入皇城,聯絡皇宮裏所有能聯絡的人。”

兩人坐下,等待天光漸亮。

燕綏的用意,兩人已經明白了。

禦駕出城,儀仗浩蕩,便於隱藏,且無論如何不會被檢查阻攔。無論城門是誰的人,總不能攔著皇帝車駕。

兩人只要潛入禦駕隨行隊伍就行。

城門死死關閉,不讓我的人出城?

那就讓皇帝親自來送!

殿下賽高。

……

今夜會有很多人無眠。

比如,新帝。

城門外發生的事自然第一時間傳報到他那裏,他急令去找永王,卻沒有找到人,四幕戲除了第一幕戲他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外,其余每一幕都令他心驚肉跳。

連夜召臣子議事,不是沒有人提議天京衛出城或者幹脆調動京畿大營,但他反而越發不敢開城門,怕中了對方的陷阱。

等到最後兩幕戲,當眾提到了玉璽和遺旨後,新帝幾乎要從寶座上跳起來。

之後便一直坐立不安,打量著底下群臣的神色。

當初他繼位,玉璽是端著空盒子,遺旨因為他是太子,又有皇後太後永王支持,無可爭議,皇後宣布了先帝的口諭,便順理成章做了皇帝。

可此刻這事情被揭開,四幕戲裏沒有提玉璽和遺旨的下落,百姓不一定能想到這裏頭貓膩,但是他心虛,這些人精大臣又如何想不到?

“想要嗎?親自來!”

燕綏要他自己去拿!

想必要以此換取他日後的安全和退路。

在新帝看來,這並不是不可以,只是他也明白,自己此刻出城,大臣們必然反對。

大臣們果然是反對的。新帝用的理由是新登基要視察京畿大營,倒也合適,但是大臣們卻覺得,既然城外就有不安定分子,自然要等京畿大營將人處理了,禦駕才適宜出城。

新帝怎麽肯現在就讓大營把人給解決了?那遺旨和玉璽如果流落在外他以後每一日都別想安枕。

匆匆解散了朝會,又回宮和皇後商量,正巧遇上內侍省總管太監來問新一批宦官宮人入宮事宜,定在明日入宮,問陛下可還需要再審閱一遍名單。新帝一懷煩亂,哪裏願意理會這些小事,只揮揮手,叫盡快安頓下來,緊著慈仁宮和鳳藻宮先挑,便匆匆走了。

皇後聽聞此事,忍不住罵一聲皇帝到死都要擺兒子一道,又道玉璽遍尋不著,十有八九便是被燕綏弄走,沒想到還真有道遺旨。皇後便想去問問太後意思,她倒覺得當時情形,燕綏不一定能弄走這些東西,莫不是那些東西還在秦側側處?

然而兩人在慈仁宮吃了閉門羹,太後又禮佛不見人了。兩人無奈,皇後看著香宮,面色陰沉,和兒子道:“如今你也登基了。那老婆子卻還將秦側側護著,往日也沒見她待那女人如何,這是打的什麽算盤?”

新帝卻完全沒心思理會後宮那些女人的爭鬥,不耐煩地道:“待得守過二十七日,朕舉辦了登基大典。封您為太後,太後為太皇太後,就得遷宮。到時候秦側側廢為庶人,您想怎麽整便怎麽整。”

皇後也無奈,想了一會道:“出城便出城吧,多帶些人,同時下令京畿大營包抄,幹脆就將燕綏解決了,也幹凈利落。”

新帝嗯了一聲。

城外,四幕戲一直演到夜深,強制性地將劇情刻入那些城上士兵腦海裏,看得他們臉色變幻,心潮起伏,兔死狐悲。

城內,小院裏,文臻和林擎都睡不著,一個想著城外的男人和城內的兒子心潮起伏,又想立刻奔到城外又想回頭沖回皇宮;一個想著那日香宮頂上的小黑點,想著側側這麽多年不見果然更美了。

而等待被送進宮的隨便兒,還呆在國公府裏。厲家為了他的安全,幾乎謝絕了所有的訪客,但是隨便兒還是在這夜的厲家的花園裏,看見了一位非常端莊美麗的姨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