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燕綏的“孝心”

“飛鴿或者快馬送到留山文臻處。告訴她,你生氣,我認罰。”

日語:“……”

拜托啊我的殿下啊你認罰就認罰你能不能不要總這麽驚悚啊老子的心臟禁不起這樣長年累月地嚇啊。

隨即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等等,這不是唐慕之含怒出手報復殿下嘛,和文大人有什麽關系?

燕綏哪裏會和他這等愚蠢的人類解釋,看了看四周的蛇,又道:“安排你手下的人,收集這裏的蛇,收集得越多越好。然後安排車輛籠子,快馬送到天京。”

日語:“啊?”

啊最能適應殿下的中文為什麽要被派出去辦事,這隨身伺候殿下的美差,哪怕經過這麽多年,他對殿下的跳躍和膽量,依舊是消受不能啊!

“在路上好生伺候這些蛇。一條也不準死。以我送禮的名義進宮,然後扔一部分到景仁宮前,一部分扔後宮。”

日語:“……”

誰來救救孩子吧。

“告訴父皇。兒臣十分感謝他的用心良苦,只是唐小姐似非佳偶,和兒臣一般不滿這婚事,且心性毒辣跋扈,竟然放蛇追殺未婚夫。唐家勢大,兒臣怕諸位大臣畏於唐家權勢,又說兒臣撒謊欺君,因此便將追殺兒臣的蛇蟲打包送回天京,以為證據。請陛下及諸位大人及後宮諸位娘娘好好觀賞,觀賞完了,正好多燉幾鍋十全大補蛇湯,就當是兒臣的孝心了。”

日語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畢竟是跟在燕綏身邊多年的人,嚇啊嚇的也習慣了,他摸著下巴,禁不住想象了一下陛下的臉色,娘娘的臉色,群臣的臉色,唐家的臉色,頓時覺得,還挺開心的。

忽見燕綏退了一步,日語急忙扶住,終於看見燕綏眉宇間的淡淡青氣。

像是毒性發作,卻又似乎沒那麽重,傳說中被這種蛇咬了,五步便倒,殿下現在五十步的時間也過了。

“殿下你的藥分明對症,為什麽不一起吃了解了?”

燕綏懶得理他。

鰥寡孤獨如何能懂有媳婦的難處。

全部解了毒,如何能得那心黑手狠的小蛋糕兒愛憐?

他得氣息奄奄追過去才成。

他忽然對空中道:“文蛋蛋,文臻沒有讓你傷我吧?可是你竟然馭使毒蛇傷了我,回去你要如何向文臻交代?”

黑暗中有咕嚕咕嚕的聲音。

燕綏緩緩合上眼睛,懶懶道:“想要我為你說好話嗎?那就將功贖罪,帶著你的毒物大軍,去臨幸一下老大吧。也不用弄死了,昏上十天半月,留三五個後遺症,就成。”

日語想給他家殿下鼓掌掌。

真是隨時隨地坑人不倦啊。

本來殿下住在安王府,安王和殿下互為掣肘,誰也不能隨便動手。偏偏今晚文大人派來了文蛋蛋,搞了這麽假冒未婚妻追殺未婚夫的戲,搞得十分轟動,安王想必會以這是宜王家務事之由袖手旁觀,誰知道殿下順勢便把火燒到了他那裏。

安王殿下只能以家務事為由解釋自己的不出力,那麽之後他也無法推翻這個借口。便是吃了虧,也只能咽下,他是主人,客人在主人家遇襲,然後他這個主人遭了殃,還能怪客人沒保護好主人?

更妙的是,殿下也受傷了。

這個虧,安王也只能吃到吐血了。

燕綏看他一眼,知道他想什麽,懶得糾正。

他才不是為了引火燒安王才故意受傷,老大配嗎?

日語還在嘚瑟,忽然發現殿下倒了下來,連忙一把接住,聽見主子最後一句吩咐。

“去留山。”

……

“文姑娘,文姑娘!”

文臻在陷入昏迷之前,被林飛白不屈不撓的呼喚驚醒。

她靠在床邊想了想,終究覺得自己不能逞強,現在狀態這麽差,該求助還是得求助。

還沒等她掙紮開口,外頭疾風聲響,英文含怒的聲音響起:“林飛白,你要臉不要!”

屋外,林飛白霍然回首。

英文已經躥下樹,劈手抓向他的肩膀:“林侯!這半夜三更,你還來敲文大人屋門,你的規矩呢!”

林飛白反手一甩,便將他甩了出去,英文一個翻身半跪而起,伸手就要放飛刀,嗆然一響,白練如電,一柄長劍釘在他膝前,離他的膝蓋只差一寸。

劍身微微顫動,英文怒極站起,拔劍就要扔向林飛白後心,文臻的聲音忽然傳出來:“小白,進來!”

英文瞪大眼:“文大人!文姑娘!”

文臻不理他。

燕綏未免管太寬。

男人的占有欲,慣不得。

林飛白手一招,長劍回到手中,他提劍而入。

英文氣得咳嗽,目光灼灼瞪著開了一縫的門邊,便在此刻,他也不覺得文大人會和林侯有什麽,只是想著林飛白太不守規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