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五章 殿下洗澡那些事(第2/3頁)

院子裏的人和屋瓦上的文臻都聽得目瞪口呆,不僅僅是為聞近純撈錢的一系列奇葩操作,還為西番王女這兩個侍女的強大的八卦搜集能力,西番王女被踢皮球到東宮,和聞近純結交也沒多久,這兩個侍女連人家的當票內衣都摸清楚了……

一眾東宮屬下聽著尷尬,都想走,奈何那兩個侍女沖到門口,拉住人家,開始哭訴王女來東堂的時候,帶了多少首飾和無數車藍狐皮,如今只剩下寥寥無幾,都是被你們東堂皇室的奸詐女人給騙的,你們這是欺辱誠心交好的友邦……

聽著的人面面相覷,發現兩個女人的戰爭不知何時上升成了兩國外交危機,眼看東堂的臉面就要因為這件事被按在地上摩擦,顯然事情已經超出了可控範圍,東宮洗馬就要著人去請太子,卻有人匆匆而來,在他耳邊嘀咕幾句,東宮洗馬的眉頭一鎖。

底下聞近純顯然也始料未及,偏偏她每次準備忽悠大肥羊的時候,為了不留把柄都不帶侍女,此刻連個幫她和茶吉兩人對罵的人都沒有。她一開始還好聲好氣解釋試圖挽回,後來就開始辯解,待聽到茶吉她們提到她窘迫之下的種種丟臉行為後,便覺得腦子轟然一聲,一股沒來由的怒氣自胸臆噴薄而出,卷著咽喉裏的血腥氣息,恨不得一口全噴到對面兩個勢利番女的臉上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忽然便沒了平日的忍耐,蓬勃的怒氣無法自控,令她渾身顫抖,淚眼婆娑中,忍不住便想起忽然花費驚人的弟弟,想起他莫名其妙的各種應酬和奢華,想起弟弟一次次要錢,要空了她的積蓄還在要,她怒罵弟弟一頓,第二天母親就來東宮非說她不孝,讓她跪在院門前,全東宮的人都來看笑話,她無法抗爭,孝道比天大,一個帽子扣下來,別說她扛不住,太子也頂不住,最後遲早休了她。

只得當首飾,當首飾的時候才發現珍貴首飾所剩無幾,早已被聞少誠拿走,就這樣母親還罵她不早點拿出來,給弟弟當得太便宜,當完首飾當衣裳,最後連賞賜給丫鬟的首飾都要了回來,她開口的時候,渾身顫抖,幾乎無法直視那幾個丫鬟的臉。

沒有錢,還要撐著面子,她只有兩件內衣洗換,幾個丫鬟內衣都不夠,厚著臉皮去和姐妹們要舊衣裳穿,領口磨破了她只能自己細細縫補,現在這種情形,丫鬟們哪裏還能好好伺候她,更不要說一逢著應酬,那些用盡心思,東挪西湊,各種看臉色受譏嘲被冷遇……

這段日子種種積壓的苦痛潮水般湧來……她是騙子……她是在騙錢……但如果不是被逼的,她這個皇族中人,東宮良媛,這麽高貴的身份,何至於像個街頭商婦一般,那般低聲下氣曲意奉承就為了那點銀子……

都是這些人害的!都是這些可惡的、螞蟥一般的貪婪的人逼的!

對面,茶吉尖利的罵聲聲聲撞入耳膜:“……堂堂一個皇族中人,東宮貴人,我說怎麽天天黏著咱們王女,街頭商賈婦人一樣巴結討好坑蒙拐騙,就沖著那些銀子皮子,下不下賤……”

聞近純忽然撲了上去,尖尖十指兇狠地往茶吉眼睛摳過去。

“你才下賤!你才是賤皮子!一個番邦賤奴,也敢這麽對我說話!”

茶吉尖叫一聲,偏頭一讓,擡腳一踢,砰一聲聞近純慘叫著飛了出去,茶吉一摸眼皮子火辣辣一手紅,大怒跳起,“你想殺我!你竟然想殺我!”

另一個侍女因吉比她腦子清楚,立即撲向臉色大變的東宮官員,哭叫:“東宮貴人試圖刺殺王女,毆打王女宮人!這是東堂要撕毀兩國合約,要對我西番開戰嗎!”

東宮洗馬臉色慘白,怎麽也沒想到女人之間的戰爭忽然就上升成了足可引戰的兩國紛爭,急得大吼:“太子!快去請太子!”

聞近純這裏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屋檐上,文臻早已帶著好基友們,樂呵呵地離開了。

……

趁著護衛官員都被吸引到聞近純那裏,文臻幾乎沒什麽阻礙地到了裏面那進院子,院子裏只主屋裏朦朧地點了兩盞燈,文臻有點詫異,她明明記得這院子原先燈火通明來著。

這應該是太子住的院子,剛才聞近純鬧成那樣,太子沒有道理不過去看看。文臻本來想給太子搗點亂讓他心生畏懼,以為共濟盟有了準備,不敢再偷襲共濟盟。如今太子既然不在,她的計劃就改了改,看看太子這裏有沒有什麽作戰文書之類的東西,拿到共濟盟就是再好不過的證明。

燈亮著,裏頭有些細微的聲音,文臻想過去看,易人離和厲笑已經掠了下去。

窗紙上倒映朦朧的黃色燈光,易人離指尖沾了些口水輕輕戳破窗紙,湊過去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