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二章 算人者人恒算之(第3/4頁)

大房固然容不下外室,外室之間更彼此水火不容。畢竟同行相忌。

果然便用上了。

引誘外室去撕逼,她趁機“勾引”易修年。

她猜到易修年上頭的易燕吾,應該會想圍城打援,利用她來引誘她的幫手自投羅網,所以會告誡易修年不要招惹她,那麽她只好自己開窗展示美貌了。

果然色鬼沒扛住,進來了。

本來要弄倒易修年挾持他的,結果小妾發現了競爭對手並慘遭鎩羽,將這怒氣發泄在花心的男人身上。

她也便將計就計,設計了一出“醋壇子母老虎打傷金主”事件。

這種女人,看得見錢,擔不住事。情與恩在她們眼底,不抵白銀一錠。

她們也敢於火中取栗,前提還是為了錢。

更何況易秀年的吝嗇,早已積蓄了她一肚子的怨氣。

至此,一切皆如文臻所想。

她下了床,從易修年身上搜出了幾管藥物,換成尋常人自然無法辨別真偽,容易出錯,但在她這裏,這不是問題。

解藥服了下去,她出了口氣。

這次碎針之後,她發現她明明中了毒,但內力全無情況下,依舊能靠拳意出拳。

她學的這一門奇怪功夫,已經進步到可以不需要內力而依舊有八成效果。

這是易修年始料未及的,所以他才敢走到文臻面前。

氣力完全恢復後,她換上易修年衣服和他一樣的發型,戴上他的面具。

女子已經準備好包袱,看著她的動作,吸一口氣,心想這女人果然厲害,明顯沒中毒啊。

她更加不敢輕舉妄動,還建議文臻:“個子不夠,我給你找雙高蹺來,以前我們玩過這個。”

她找了雙高蹺,文臻綁上,將最後的身高短板也找齊。

然後兩人相攜著出去,外頭的人其實已經習慣了兩人經常打鬧,易修年向來自詡是個有情趣的人。哄女人比較有耐心。

他的隨從看見兩人出來,主子低頭哄著三娘子,三娘子怒氣已經不見,淺笑低嗔,又是平時情狀。

隨從護衛們心裏都笑一聲,轉開目光。

聽見主子啞聲道:“好啦好啦,沒有的事兒,哪,拿著,去買珠子去,你上次不是說想要畫寶坊的明月珰嘛……”

說著拎起一個巨大的包袱,笑道:“拿這個去換……”

護衛們眼光避得更開,看著地面的眼神更加鄙薄。

旁支就是旁支,沒一分豪門子弟的教養和風範。

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未來易家主人,未來易家主人總是偷偷拿大宅的器物出去當換錢也是夠了。

因著避嫌,也因著輕蔑,護衛們都沒多看,由著文臻坦然拎著細軟,把卷款私逃的三娘子送出門。

三娘子挎著包袱跨出門的那一刻,心中滿滿都是不可思議。

這一個時辰真是一生中最神奇的一個時辰,人生在這裏竟然忽轉了一個巨大的彎。

這個彎轉得如此急,好幾次她以為自己栽了。

未想到最後還真能帶著金銀從容出這門。

這讓她對接下來的空手套白狼充滿信心。

而文臻進門之前,在墻上做了一個記號。

她轉了一圈,確定易燕吾不在,昨晚易家大院丹崖居的動靜太大,易燕吾想必也要去那裏處理善後。

丹崖居的動靜肯定會驚動潛伏在易家大院的其余人,就是不知道他們的營救怎樣了。

文臻很擔心因為自己的失蹤,會讓眾人分散精力,不能專注地救燕綏。

所以她得盡快順利地回到燕綏那裏。

走回去的時候,她聽見兩個護衛在低聲說話。

“聽說宜王車駕終於到主城之外了……”

“對啊,一大早就派人城下展開儀仗叫易家人來接。”

“大院那邊不是派人去說了嗎,昨晚丹崖居遇襲,家主受傷,目前正在全城搜捕兇手,城中可能有心懷叵測者混入,不敢令殿下萬金之軀入城蹈險……你說這丹崖居炸得可真巧,長老堂可算現成地得了好借口。”

“不是說宜王那邊說殿下病了,既然不方便城內接待,刺史也該出城伺疾?”

“倒是精刁!但是地盤是我的,你來搶我的東西,還要我去伺候你,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刺史可沒理他!”

“也不知道後續會怎樣,說起來,刺史怎麽想的,好久沒露面了,昨晚丹崖居那動靜你聽見沒有,易家大院那什麽地方,怎麽可能給人炸成那樣……我這心裏,總覺得怪不安生的……”

文臻皺了皺眉。

按照計劃,宜王車駕終於抵達,正式對上了易家。

易家拒絕接待本就在意料之中,下一步也就是公開宣讀聖旨罷官,再將聖旨送入丹崖居,形成事實結果。

但意料之外的是,丹崖居已經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