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追回(第4/5頁)

那蟲子每爬一步,那布上便多一點痕跡,蟲子身軀便會縮小一些,爬到快要到燕綏能發現的位置時,那只蟲子已經完全不見。

而布上留了一道不顯眼的透明痕跡。

這樣,等她解完手再次被捆好拎上馬背的時候,那被腐蝕過的布料,不一會兒就會斷裂,斷裂的同時會散發迷幻性氣體,她不求能讓燕綏暈倒,只要他在那一刻稍微遲緩一點,她就可以掙開束縛,搶了旁邊德高望重的馬逃走。

算盤打得啪啪響。

結果燕綏再次拎她上馬的時候,手一揮,唰唰幾聲,原本綁她耳朵嘴巴的綢布換成了綁她雙手,原本綁她雙手的綢布換成了綁她嘴巴。

這下子她想到嘴上那塊布正是剛才蟲子爬過並葬身的地方,便惡心地想要翻白眼。

等到熬了一會綢布終於斷裂,她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計劃失敗了,罵幾句也能回本,結果剛張嘴,那塊斷裂的蟲子葬身的布又塞回到她嘴裏。

這回不是想翻白眼了,這回她想吐。

等她好容易把那塊布用舌頭頂出來,嘴裏也充滿了言語難以描述的滋味,她便一口口將那些惡心的唾沫吐在他的袖子上。

已經不想說話了,也不想罵人了,說啥呢,燕綏這個人,真要做什麽,是會理會什麽責罵斥問的嗎?

她也想過,他是不是有點難言之隱,這樣不顧一切拎她回來是有必須的原因,但她的憤怒點也正在這裏——特麽的你不能好好說?你懂不懂溝通是建立感情的橋梁?老娘是看起來那麽不講理的人嗎?

再說她也覺得,有什麽難言之隱?真要有問題,肯定就是剛才的猛鬼坑,可是易人離和施文生是當著她面策馬車過去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他是心虛無法解釋只是逞任性要發脾氣,所以才拒絕溝通是吧。

那就別說了!

她把他袖子上吐得一塌糊塗,燕綏就對稱撕掉,也不生氣,也不嫌臟扔開她,也不和她說話,撒著一雙中袖繼續趕路。

第二次下馬解手時候,文臻不在綢布上做花樣了,但她的藥物不能直接用,一般的下毒手段對燕綏沒用,她這回逮了只螞蟻,留在指甲裏,回到馬上,那螞蟻就在指甲裏慢慢變大,她的手一直垂在馬下,那螞蟻變大後便順著她事先用藥粉在自己身上撒下的軌跡,一路用變硬了的鉗口咬過去,咬到綢布只有一絲布絲相連,再爬下綢布,爬到馬身上,給馬狠狠地來了一口。

這螞蟻已經變大,鉗口淬毒,雖然不能毒死一匹馬,但是足夠那馬劇痛發瘋,果然立刻,那馬一聲長嘶,猛地一蹦,與此同時,文臻微微一掙,綢布斷裂,她立刻摔向馬下。

她的摔馬依舊是個假動作,摔出的同時會一蹬燕綏馬身,一方面可以將燕綏發瘋的馬蹬更遠,另一方面可以借力蕩到德高望重馬上,搶了德高望重的馬。

德高望重和他的馬:……為什麽你就和我們過不去……

她摔馬的同時也會照顧燕綏,以免他手疾眼快把她拽住——那只螞蟻始終在不斷變大,咬了馬吸了血之後會膨脹一倍,然後會飛起,砰起炸開,炸開無數不規則的黑色碎屑,撲向燕綏。

潔癖強迫症密集恐懼症患者燕綏,不先避開這玩意她跟他姓!

多麽完美的計劃。

多麽縝密的安排。

多麽絕妙的坑。

文臻身子向下倒,並在余光裏看見那蓬黑色碎屑果然炸開的時候心中已經為自己唱起了贊歌。

然後那歌聲戛然而止。

她的身體半空停住了。

被燕綏的一根手指勾住了。

他一根手指勾住她,另一只手揮開那堆黏黏的碎屑,因為分神,還是有一星半點的碎屑沾在他青蓮色的衣襟前端。

然後他就把衣服脫了,手一抖,呼啦一聲。

文臻剛被拉回到馬上,就被兜頭罩下吐過她自己口水,沾染了螞蟻屍體的他的外袍。

而燕綏自己,裏頭是她給做的運動背心……

文臻又陷入了目瞪狗呆的狀態。

德高望重的馬終究關注度太高,再次被征用,燕綏拖著文臻過渡到他的馬上,現在,文臻和燕綏還是面貼面,哦不,面貼胸。

因為最萌身高差,文臻的臉正對著他的胸。

雖然文臻已經努力向後仰了,但騎在馬上顛來顛去,還是免不了撞上他的胸,之前還好一點,有衣服隔著,但現在燕綏已經脫成了這個鬼樣子,那種吊帶衫一樣的背心,中間和兩肩都挖去了一大塊,漂亮的鎖骨線和肌理平滑的胸口都袒露著,文臻時不時便要擦上去撞上去,不是鼻尖感覺到肌理的滑,就是嘴唇感應到鎖骨的硬,有時候身體起伏之間,還能從窄窄的吊帶間看見一點柔紅似茱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