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誰等誰求婚?

某著名電視劇裏男主角用炮筒點煙都沒他這麽端得深沉。

文臻想要紮個馬尾辮雙手揮舞著拉花歡快地跳,“B王燕綏!B王燕綏!”

在B王浩瀚深沉的目光裏,那個拉風的攻城車被拆解成無數部件,然後居然還可以折疊,收攏,裝進一輛輛小車。

那麽大的玩意,居然兩輛特制的車就能裝下。

這東西是後一步運到的,燕綏跟著文臻一路過來的時候,自然有精通土木工程的工字隊推測出地面路線,隨後將這車選擇最簡易的路送到。

那少年僵硬地站在包圍圈內,那個泥娃娃大頭罩無風自動,也不知道是在憤怒還是恐懼。

饒是如此劣勢,他依舊一腿前一腿後擺出防備姿勢。

燕綏卻沒讓人攻擊他,瞟他一眼,道:“交出名單,給你活命。”

那少年茫然地道:“什麽名單?”

“福壽膏。”燕綏言簡意賅。

文臻雖然在一部分重臣身上感覺到了一點可疑,但是並不能確定,茲事體大,必須得有確鑿的證據。

那少年呵呵一聲,“什麽膏?你當我走街串巷貨郎擔子呢?”忽然狠狠摔下頭上面具,露出一張眉濃眼細的臉,年紀輕輕,居然是一頭白發,難怪他要弄個整個包住頭臉的頭套。

白發少年一臉狠戾地道,“閣下何人?為何忽然對我及我的護衛下辣手?我們好好在此借居,我易家到底哪裏招你惹你了?”

文臻心中贊一聲——這少年雖然自大,倒也狡黠。他算準燕綏沒有證據,怕在此地被燕綏滅口,幹脆自曝身份。

沒什麽好遮掩的,燕綏能如此大手筆追到這裏,就一定會知道他的身份。

易家,哪個易家?西川易家,還是長川易家?

無論是西川易還是長川易,兩家的子弟想要隨便殺都有難度。

然而宜王殿下什麽人?宜王殿下不是人,你們愚蠢的人類的思路,是摸不著宜王殿下的腦溝回的。

燕綏手一伸,那少年便到了他手中,他手指一彈,那少年哎喲一聲下意識張開嘴,隨即一樣東西被彈入他口中。

那少年以為是毒藥,面如死灰,卻猶自撐著膽氣,厲聲道:“你以為用毒藥就能……”

“不是毒藥。”燕綏道,“一顆葵花籽而已。”

那少年愕然。

燕綏手指一彈。

那少年忽然“啊”地一聲,驚駭地捂住了自己的咽喉,瞪大眼看著燕綏,張嘴想要說什麽,卻已經說不出來了。

“一顆葵花籽,在你咽喉種下。我想讓它發芽就發芽,”燕綏道,“在你喉管裏延伸,胃腸裏長大,最後頂破胃腸,從你的另外孔穴裏開出一朵葵花……這畫面想起來應該很美。”

文臻直著眼睛,覺得一點都不美。

殿下你這樣讓我以後都無法直視葵花籽啊!

殿下你為什麽逼供都如此的不走尋常路啊。

“或者調換過來,自下而上,最後從你嘴巴裏開出花,想來也頗趣致。”

那少年臉色好像那花已經開出來了,以血肉為壤,肌骨為藤,攀爬在自己眼珠上……

他激靈靈打個寒戰。

“哎,換我是你,我就說了。”文臻笑眯眯接話,“你看看你那倆同伴,發現不對,早就溜了,留你一個人長葵花,多不厚道,憑什麽你還要一個人撐著?”

那少年臉色變了變,隨即冷笑。大概是燕綏沒有繼續發春,所以他又能說話了,“少來挑撥離間。”

文臻笑而不語。挑撥離間這種事,要看對象也要看時機,種下懷疑的種子,不是那麽容易便能拔掉的。

先前和這少年議事,然後聽說他自作主張將她綁來便離開的兩人,到底是誰呢,明顯很了解天京的人事呢。

河岸那邊,網已經收攏,掛在網上那些死魚一樣的人們,也如死魚一樣被收割了幹凈。

那少年望著遍地屍首,自己的手下一個不留,看向燕綏的眼神就像他是個閻王。

燕綏看也不看他一眼,也不看河岸上那一排排,他的屬下們都不需要他下令,便自動將人全部屠戮,說明這本就是他慣常行事。

文臻心中嘆口氣,心想應該是長川來的土包子了,土包子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就這水平還敢在天京這塊地域搞風搞雨,在皇宮裏做手腳想要坑她坑西川易家,用福壽膏蠱惑群臣想要爭取支持奪得西川易家的地盤,真是心有多大操作有多騷。

也不想想天京作妖帝同不同意。

這易姓少年應該就是此次事件的主事人,在家族中應該地位不低,但憑他,憑長川易家,想要在這兩次事件中主控,絕無可能,朝中一定有他們的幫手。

所以,燕綏會放他走。一方面,易姓少年此次行動手下損失殆盡,回去後無法交代,一定會把責任推到天京合作人身上,自然會分裂長川易家和天京這人的聯盟;另一方面,此時動長川易家並無好處,兩易相爭,彼此消耗利益,實力大減,才符合朝廷的利益。鏟除長川易家,相鄰的易燕然一定會立即吞下長川的勢力,平白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