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誰等誰求婚?(第4/5頁)

文臻最近的待遇得到了長足的進步,朝中諸臣對她態度比以前好了太多,還有人說她四品女官轉為從四品朝臣太委屈了,有建議直接給她光祿寺卿的。文臻倒不想那麽快上位,這麽快做一個部門的一把手?樹大招風,何必躥上去做靶子。

林飛白好了很多,最近在默寫她那幾本胡編亂改西遊記,輔助以太醫院研制出來的藥物,唐羨之依舊會在他偶爾發作時會遠遠撫琴一首,效果越來越好。

三綱五常那天配合她做了一場戲,不僅讓文臻和燕綏揪出了長川易,也讓三綱五常裏頭的沉渣泛起——抓到了一個發覺不對試圖通風報信的內奸,也是這人當初安排林飛白遇見那山中遊醫的,屬於五常裏信堂的人,信堂掌商會,經商的人,在利益的染缸裏浸淫久了,交往的人也雜,總是比較容易受到汙染的。

這整件事件裏,還有一個人,頗為尷尬。就是易皇後。她是正宗長川易家出身,易勒石的小女兒,此事難辭其咎。因為這事對外沒有公開,所以也不能明面上處罰皇後。文臻聽燕綏說,皇後在景仁殿外長跪一夜,免冠求廢後,陛下沒準,只是暫時收了她的鳳印,免了她主理六宮之權,無事不可出鳳坤宮。算是變相軟禁,大抵是要等查出皇後在此事中到底有沒有份再說。

文臻倒覺得,皇後應該和此事關系不大。畢竟東堂門閥其實不同於尋常外戚,成氣候之後並不需要後宮的呼應,甚至彼此還會成為拖累。門閥龐大到一定程度,自己想要的就是皇位,太子成為皇帝又如何?又不會把天下讓給易家。到最後還是會走上敵對道路,所以幾大門閥行事,並不怎麽顧忌在宮裏的親人。

這麽想想,皇後似乎也挺可憐的。但文臻沒心情同情她,她主要的精力都放在調理單一令身上,大司空年紀大了,恢復起來慢,因為年老體衰,又不能像對付林飛白那樣捆起來,他也沒有足夠體力精力去對抗,對此文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戒斷這種東西,本身就是需要自身的體力和毅力,老人家哪裏能做到。

太醫院想盡了辦法也不能解決這個問題,兩次發作下來眼看老頭子就要不行了,家人宮門前哭求,大司空最後自己顫顫巍巍進了寢殿,君臣秉燭談了一夜。

第二天皇帝召來燕綏,查抄的所有福壽膏都在他那。

皇帝特批了單一令可以使用福壽膏,只限於他一人,這等於是讓老人慢性自殺。

然而這是大司空自己的要求,他和皇帝說,臣垂垂老矣,便沒有這東西,想也活不了幾年,本來去年就想告老,是陛下一再挽留才勉強撐著。對他這樣的風燭晚年的人,福壽膏未必是壞事,吊著精神多撐些日子,替皇家多看著些,就算因此早死,也不虧了。

又和皇帝請罪,說前些日子昏聵無知,請陛下降罪。

當日文臻端著補湯準備給大司空送去,聽見了裏頭的談話。皇帝恩厚寬慈,大司空推心置腹,

兩人相對唏噓,執手相看淚眼,如此動人的場景,偏偏要亂入一個沒心沒肺的燕綏。

燕綏對君臣和之類的大戲瞄都不瞄一眼,開口就拒絕皇帝的要求。

“既然說了要禁絕,就不能有任何例外,千裏長堤毀於蟻穴父皇應該比兒臣明白。”

然後文臻就走開了,她可不想裏頭吵起來遭受池魚之殃。

過了一會她再去,裏頭已經風平浪靜,燕綏一臉平靜地出來,雁過拔毛地打開她托盤上的湯鍋蓋子看了一眼,發現是他不喜歡的藥膳,興致缺缺又把蓋子放了回去。

一邊還要和她提要求,“方才我有幫你爭取到了好處,晚上回去記得給我弄點好吃的。”

“好啊,你想吃什麽啊。”

“上次那個紅燒象鼻不錯,還有嗎?象鼻王府沒有,可以從宮裏調。”

“不用不用,那玩意正巧我前幾天準備了,你回家就可以吃了哈。”

燕綏眉頭一挑,“你有?你哪來的?這東西市面上可買不著。”

嗯?是唐羨之給的還是林飛白?

“不是唐羨之也不是林飛白,我自己準備的啦,讓開啦。”文臻一聽就知道某人的多疑病又犯,擠開燕綏進去送湯。

燕綏滿意點頭,覺得某人經過他耐心的調教,真是越來越賢惠了。

文臻進去送湯,總覺得殿裏氣氛怪怪的,老單的眼珠子不住往她身上溜。

她面色如常,安排好碗筷含笑告退,出門,轉彎,停了停。

聽見羹匙微響聲裏,單一令對皇帝道:“瞧著殿下對文姑娘頗有情意,居然瞄上了老臣這裏,還拿福壽膏逼迫老臣。不過這位文姑娘,委實是聰明靈巧。”

文臻撇撇嘴,老貨,熱湯好菜伺候著,還要拐彎抹角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