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新婚燕爾

第二日自是早早起來,下榻的時候顧錦沅險些站不住,被太子扶住了。

顧錦沅看了看旁邊的一眾丫鬟宮娥,都低著頭,仿佛並沒注意到,但任憑如此,她也是羞憤難當。

不過好在很快宮娥們開始伺候她梳洗了,太子也開始準備,一時寢宮中安靜無聲,只有偶爾間衣料的窸窣聲,待到顧錦沅妝點好了,時候竟然還早。

太子擡手,命眾人下去,寢殿中只剩下他們二人了。

“若是困,再閉上眼睛睡一會?”

“才不。”

她自是明白,若是真躺下,這高高的雲髻弄『亂』了,少不得重新梳理耽誤時間。

太子擡手,扶著她的肩膀:“我抱著你。”

顧錦沅擡眼看他,卻見他抿著唇,黑眸竟是認真得很,她抿唇笑了,心裏覺得甜甜的,又覺得不好意思:“我何至於如此,不過就是少睡一些罷了。”

但是說完這個,她又想起來昨晚,便哼了聲:“還不是你。”

若不是他那般放縱,她怎麽會疲乏成這樣!

太子順勢將她攬在懷裏,卻是俯在她耳邊,低低地問:“那你昨夜裏可曾得了快活?”

其實想起上輩子兩個人的頭一次,也是窘迫得很,對於男兒來說可算是羞恥,他心裏也是存著對她的遺憾和歉疚,覺得委屈了她。

如今重活一輩子,他到底是懂了許多,更是把宮中一些舊書拿來研習一番,是以昨晚雖說放縱了一些,可到底是想著盡心伺候她讓她得些暢快。

在他感覺裏,她雖是初次,但也是得了那種暢快滋味的。

誰知他這一問,顧錦沅只恨得咬牙,擡拳捶他。

太子見此,也是無奈了:“若是不曾,那我今日再接再厲就是了。”

一聽這話,顧錦沅不是想咬牙,而是想咬他了。

雖說如今成親了,但這人到底知不知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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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早膳上來,兩個人稍微吃了幾口,便準備出發了。

從東宮過去皇後寢宮倒是也不遠,不過按照規矩還是坐輦車,太子的輦車是六龍輦,寬敞得很,顧錦沅和太子並排坐在上面依然寬敞,輦車旁是層層帷帳,嚴實得很,一眾宮娥嬤嬤都只能在輦車下跟隨,是以輦車上只有兩個人,倒是可以隨意一些。

太子吩咐染絲將帷帳落下後,便攬住她:“好了,沒外人在,你隨意下吧。”

他可以感覺到,她後背那裏都是緊繃著的。

顧錦沅看看左右果然無人,這才松了口氣,微靠在他肩膀上,卻是低聲道:“這當太子妃也不容易,做什麽周圍都是人。”

太子聽聞,挑眉輕笑:“也沒什麽,這才剛開始,自然是按照宮裏頭的規矩來,等過幾日,你熟悉了,東宮裏諸事自然是由你來做主,到時候你想怎麽樣便是怎麽樣,誰能說什麽。”

顧錦沅一想,確實如此。

太子又道:“你在國公府裏,處處不得自由,過來東宮,凡事憑自己喜歡,豈不快活許多。”

顧錦沅抿唇笑了:“我還沒問你,怎麽就突然讓完婚了。”

太子握著她的手,卻見那手上指甲猶如粉玉一般,就這麽隨意把玩著:“這樣不好嗎?”

他自然不會說,那一晚分別後,實在是想她想得緊,幾乎要瘋了一般,只是到底不曾完婚,還要緊繃著忍,再想起她回去國公府,沒幾個知心人,處處都是防備,倒是不如早點嫁進來,這樣也算是了了自己的心事,也免得夜長夢多橫生枝節。

顧錦沅略一想,自然是猜到了,一時心軟面熱,就連四肢都跟著陣陣酥麻,下意識別過臉去。

“你出去辦差,是做什麽?”她想轉移下注意力,便隨口這麽問。

“並州的一樁貪墨案。”太子淡聲道。

“貪墨案?”顧錦沅不免有些疑『惑』,想著尋常的貪墨案,斷斷不至於需要太子親自前去了,這必是大案。

“是。”太子微蹙眉,卻是聲音略低:“這次的案子,怕是涉及到胡家,是以我在親自前去,如今涉事者已經關押在案,只等著刑部審訊了。”

顧錦沅恍然,之後想起來前些日子的那個胡二案,怪不得突然在那個時候捅破了,原來是已經有了些把握,能動得了胡家。

一時便記起來那茗娘的事了。

原來她和太子訂親後,便沒機會相見,相見時已經是洞房花燭夜,哪裏還記得什麽茗娘,如今說話間才想起來,便問道:“對了,你可聽說過茗娘這個名字,這是誰的名字?”

誰知道她剛問出這個,太子卻是面『色』微變,凝著她道:“你怎麽問起這個?”

顧錦沅感覺到,他握著自己的手腕的手也用了幾分力氣。

她意識到了:“我外祖母的詩中提起這個名字,我心裏疑『惑』,便隨口問問。這個名字,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