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洞房花燭夜

洞房花燭夜到底是什麽滋味?

顧錦沅其實知道要做什麽,也知道這件事到底應該怎麽做,飽讀醫書的她怎麽會不懂?但是她發現,知道是一回事,真明白怎麽做,以及是怎麽滋味,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上面的太子初時猶如發了狂一般,幾乎是將她拋在榻上,驚得她不知道如何是好,便是一聲驚呼都被他吞下,讓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緊緊地攥住身邊的喜褥,咬牙忍著。

之後,他陡然一頓,仿佛意識到了什麽,那動作便緩和下來,緩和下來後,卻是猶如和風細雨一般,在她耳上,在她耳邊的小痣以及頸子間輕輕地拂過。

顧錦沅可以聞到那滾燙的氣息中夾著醉人的味道,可以聽到他壓抑的呼吸聲,甚至能感到有一大滴汗珠自上方落下,滴在自己前面綿軟的肌膚上,燙得自己整個人都跟著抖動。

他那已經散開的墨發垂落在她頸子處,輕輕地掃過,帶起一陣陣癢,她卻只能輕輕弓起來,緊緊地閉著眼睛。

再到後來,她想閉上眼睛都不能了,他在行事之後,她疼得厲害,他卻迫她睜開,逼著她看他。

他挑著她的下巴,啞聲道:“沅沅,我是誰?”

顧錦沅羞得滿面通紅,用衣袖遮面,哪裏能說出話來。

他卻強橫地拿走,逼著她道:“說。”

顧錦沅幾乎是拖著哭腔道:“你是太子。”

他自是不滿,便用了勁道。

她受不住,慌忙間,倒是明白了,望著上方那俊雅無雙的臉龐,軟軟地道:“夫君……你是夫君……”

因兩個人在一起的緣故,這聲“夫君”仿佛被風吹起的麥浪,高低起伏婉轉切切。

太子自是滿意,眉梢盡是受用,眸底全是繾綣溫柔,不過他卻又問:“如今入了你的,是誰?”

這下子顧錦沅卻是不幹了,她羞得隨手抓起旁邊的物什來去扔他,又踢騰掙紮起來。

然而太子卻是牢牢地攥住她的腕子,將那腕子抵在榻上,待她怎麽都不能掙紮的時候,再次逼問:“說,入了你的是哪個?”

當他這麽逼問的時候,他的鼻尖輕輕地滑過她的臉頰,溫柔繾綣,卻又撩人。

顧錦沅又羞又恨,偏生逃脫不得,更不敢大聲嚷叫,只能扭過臉去,避開他的視線,羞恨地道:“是你。”

太子卻還是不滿足,在她耳邊吹氣,又問:“我是誰?”

這還有完沒完!

顧錦沅險些哭出來,被逼得幾乎無法,只好嚷道:“是太子,是我夫君。”

這次,他可算是放過她了,卻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叫蕭崢,你的夫君,記住,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我只有你,你也只能有我,生同衾死同槨,再不許有第二個。如若不然——”

他的聲音越發轉低,溫柔繾綣中透著徹骨的寒:“上天入地,我便是做鬼,也必不放過你。”

再之後,便是巨浪滔天之勢,暢快淋漓。

暖閣外,幾個嬤嬤站在那裏,將耳朵緊貼在那刷著銀殊桐油的紅漆窗上,細細地聽著,透過那粘金瀝粉的雙喜字,便聽到了裏面太子妃高一聲低一聲地哼唧,那哼唧裏攙著哭腔,便是一把年紀了,聽著那聲音臉上都發燙。

幾個嬤嬤對視了一眼,都感慨不已,一時躡手躡腳地出來,難免說些閑話。

“只聽聞太子爺往日不曾留下任何宮人侍寢過,只怕洞房夜難免不濟,不曾想,竟如此能耐,哪裏像是沒經過事的童子雞!”

“嘖嘖嘖,可不是麽,倒像是久經沙場的,厲害得緊,只可憐了那太子妃。”

一時想起來太子妃,那身子骨真是纖弱如花,這還是頭一夜,怕是要遭些罪了。

“這太子妃,怕是經不起太子這麽幾撞,也怪不得哭成這般!”

幾個嬤嬤這麽閑說了幾句,便也不敢再都說,守在那裏等著,一直等到了四更時分,裏面那聲浪才停歇了,之後便傳水,再之後,就有一個帕子遞出來。

大家檢查過上面的血跡後,確定這就是初次的落紅後,連忙仔細地疊好收進盒子裏,拿著這個明日就可以過去給皇後和皇太後交差了,這就是她們今晚的活兒。

而顧錦沅這裏,在好不容易被饒過後,幾乎是再也沒半分力氣,就那麽斜躺在那裏,姿勢甚至還保持著最後被撞成的姿勢。

她是半分都不想動,也動彈不得,唯獨腳趾頭輕輕地蜷縮起來。

穿著白色絲衣的太子,披散著一頭墨發,親手用白巾沾了水,之後俯身過來,溫聲問道:“我幫你擦擦,可好?”

顧錦沅聽得他那聲音,頓時微顫了下,之後便扭過臉去。

他的聲音自徹骨溫柔,但他還記得之前,他非逼著她那麽說,別人家洞房會不會這樣她不知道,反正她受不得,羞都羞死了,更何況外面怕是還有嬤嬤守著。